甘文禁归顺,收服两万海盗,又补充了近百船只。如此再经过一番训练,大汉水师也就有模有样了。不至于面对普六茹部的水师时,毫无还手之力。如果甘文禁的【晕船】不会影响到水师统率,就更稳妥了。而那些投降的海盗们,心中也松了口气。大头领身死,二头领出走,本以为要归于汉将统率,日子多半不会很好。现在一看,统率他们的是自己人,放心了不少。虽说甘文禁对待弟兄们一向很严格,不怎么得人心,但总归比外人要好。就在刘恪整军完毕,剑指夷州的时候,东胡普六茹部也得到了消息。大海汪洋,时不时卷起一道浪,浪尖触着天穹上细细的金色晕圈。普六茹部舰队驶过,普六茹阿摩站在楼船之上,略显消瘦但身形挺拔,双眸明亮有神,深邃灵动,眉毛浓密而修长,更添几分英武之气。“打着大汉旗号的商船,往洛祭岛的方向去了?”普六茹阿摩收到消息后,脸上划过一丝震惊,眯起眼睛往南海深处望去。“有情报称南海之中有许多小股海盗覆灭,应该就是之前亲自率军出海的刘雉儿做的。”“战争就是最好的练兵之法,看来是猜出了我军封锁琼州海路的意图,想要紧急练出一支水师,借着海盗来练兵。”“不得不说,这刘雉儿确实有一番能耐,不仅能从世家大族手里,掏出几十条商船,还能用商船和未经水战训练的士卒,剿灭大量海盗。”“魄力亦是非凡,与我相类。”“现在看着,是直奔孙直恩和蒋泰而去,如果能将这支横行南海的海盗收服,那汉军面对我手上的水师,只怕也有一战之力。”普六茹阿摩的脸上逐渐变得严肃,眼神闪烁。他招来了一员偏将,道:“你领人出海,探寻汉军在海上的消息,及时呈报。”只是略微担忧而已,稍稍缓解之后,普六茹阿摩便显得有些激动,嘴唇微微上翘。他是普六茹部汗王之子,而今乞颜构身死,左贤王之位悬空,乞颜部之中又没有适合继位左贤王的人选,其他六部青年才俊,皆有可能坐一坐那左贤王之位。他就是其中之一。汉军越强,越好。刘雉儿越有手段,越好。先有击退张淮阳,再有平定南海,简直妙极了。只有汉军与刘雉儿越足够厉害,才能彰显出他率水师封锁海路的功劳。而围死大汉之时,就是他登位左贤王之时!“不过看情况,汉军也应该知道这就是最后一次出海。”“等到我部舰船调动完备,汉军便再无出海的机会。”“想来除了收服海盗打造水师,应该还会顺路北上,往夷州国求援。”“夷州国有大量舰船,还有楼船飞云、盖海,若能引回琼州,或是说动其出兵,骚扰我军对琼州的封锁,确实会让人头疼。”普六茹阿摩笑了笑,双掌轻击:“只是那刘雉儿恐怕还不知道,这夷州王早有心投靠,此一去,无异于鸡入虎口!”他又点出一将:“你领兵支援夷州王,如果那刘雉儿敢上夷州,只管叫他有去无回!”-----------------夷州早在大汉吴王开拓治理时,就曾赞道:“土地无霜雪,草木不死,田地饶沃,既生五谷,又多鱼肉。”只是因为后来夷州地处海外,与长安联系不够紧密,生了叛乱。而叛乱的首领,便是当年吴王的亲信宦官岑昏,在夷州收养的干儿子。如今已传有十数代,此时的夷州王为岑扁。夷州有三郡,分别为夷北郡、夷中郡、夷南郡,夷北为州府所在。不过夷北的州府经历几代修缮,已经扩成了王府。外观显得华丽而庄重,还插着写有岑字的大旗。岑扁看起来斯斯文文,一副文人气质,手上还戴着镶有金珠的戒指。面前桌案铺着鹿皮,上面摆放着各类珍馐美味。岑扁正要大快朵颐,前阵子居然有个自称是大汉使节的人,来问罪于他,勒令他自降为夷州刺史。“这大汉朝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打退了张淮阳,也不过就一州之地。”“真给他长能耐了。”“就算是大汉还未偏居一隅的时候,寡人都是夷州王,现在亦是。”“那刘雉儿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就真以为天下人都要对着他纳头便拜?”“笑话!”岑扁拿起一个凤梨,咬了一口。而侍女则在一边连连称是:“大王英明神武,与大汉为邦交,已是给了大汉先帝几分薄面,那汉帝竟然得寸进尺,真不识时务!”岑扁将咬了两口的凤梨扔到一旁,这玩意又硬又扎嘴,尤其是那绿叶,跟锯子似的,完全下不了嘴。也不知道那些海外之人怎么会种这种果实。“这海外番邦进献的凤梨,寡人吃都不想吃,而那汉帝,怕是想吃都吃不上。”“果然还是大可汗有气度,算算日子,也要正式册封寡人了。”“到时候就将那化成雨的头颅,送去长安,为大可汗打造一尊酒杯!”他刚要用膳,就有侍卫匆忙来报。“大王不好了!!大王不好了!!!”岑扁将筷子猛地往桌案上一拍,站起身来,霸气十足,叱喝道:“大王好着呢!”那侍卫上气不接下气,不小心踩着岑扁扔下的凤梨,就是一个四脚趴地。即使如此,他还是挣扎着道:“那昭武帝占了洛祭岛,收降海盗,只怕要杀过来啦!”“啊?!”岑扁又一屁股跌坐回去,脸上惊慌之色尽显,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他手中的兵力,和孙直恩、蒋泰,差距不大。只是因为占据整个夷州,又有数百年积累,且能对外贸易,物资较为丰富。士卒有甲胄,粮秣丰足,有楼船艨艟,且经历过正规训练。但即便如此,一支收降了大量海盗的汉军,也足以威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