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外戚,而去影响皇帝的选择。可他们从未听说过,皇帝在民间有相好之人啊?皇帝在民间又是学驾驴车又是学挖地道、学六丁六甲道术,还得掌握东胡语、东胡文化习俗,连游泳都有所涉猎,已经很累了。难道还有空谈情说爱?刘恪三两句将这群狗东西打发完之后,才将箫元常叫到了偏殿。“萧卿对方才一事,如何看待?”箫元常一脸思索之色,道:“世家大族操之过急,但陛下也有些急了。”世家急是正常的,就像亏空已久的股民发现一只天天涨停的妖股,哪能不急着上车?可皇帝也这么急,就有些不太适合了。半个月前,刚向世家示好,说要选妃。现在到了选妃的日子,本该是蜜月期,却不是给个枣吃,而是又一棒子打了下来。纵然那些世家做的有问题,但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应该是以维稳为主。稍作惩戒,这一批秀女不与诰命,换下一批便是,不应该再令人从民间选妃。这无异于刚要给世家一个拥抱,凑上前去,却给了个大嘴巴子,脸上还留了个巴掌印。世家大族最是看重面子,着实有些不智。刘恪听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说起来,这汉室的选秀,倒是简单。”“史书上就有记载,孝元皇帝还是太子时,因宠爱的妃子故去,闷闷不乐,于是当时孝宣皇帝与王皇后,便组织了一场选秀,来给孝元皇帝放松放松。”“孝元皇帝刚死了爱妃,根本无心于此,只是碍于父皇母后的情面,不得已随便应付了一句,说觉得其中一个还挺漂亮。”“可实际上,孝元皇帝根本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然后,王皇后就从当天的秀女之中,挑了一个自认为好看的秀女,给孝元皇帝送了过去。”“无心于此的孝元皇帝,当夜就与这个秀女完成洞房,而没多久,这位秀女就有了身孕,于是秀女便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孝元皇帝的皇后。”确实相当随便,随随便便挑了个秀女,随随便便就有了子嗣,随随便便就成了皇后。但箫元常听了,已经明白其中深意:“陛下可是还是对世家有所忌惮?”“是啊....”刘恪叹了口气:“老太师故去后,朕准备放下成见,任用世家之人。”“世家之中,也不乏如萧卿、陈卿这般的良臣,老太师心中,也是一直有朝廷的。”“朕今日本是准备选出三五妃子,好生对待,可看完名册后,却又犹豫了。”刘恪唏嘘道:“史书上向来不会记载,宫中选秀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这件事之所以记录在册,不止是因为那日的太子成了皇帝,那日的秀女成了皇后,更是因为,那日的秀女,还有个侄子,叫王莽啊!”箫元常拱了拱手,这可是确确实实靠着外戚身份与世家支持,篡夺了汉室江山的逆贼。..而近日世家们又确实在皇帝选妃一事上,插手过深。皇帝投鼠忌器,着实正常。“朕也知道,这有钱粮的是他们,有人才的是他们,有人脉的还是他们。”“朕固然是想用他们,娶他们的女儿,这是笼络臣心,是示恩宠。”“可朕不是男伎,不需要靠取悦世家女来谋生。”虽说言语有些粗鄙,但皇帝本就长在民间,话糙理不糙,箫元常连连点头,不断思索。皇帝透露的意思很明白,他要牵着世家走,甚至可以一前一后走,可绝不是要被世家驾着走。“姜氏识大体,有格局,朕就用的放心。”“可这许多人,嘴上全是道义,心里全是利益,朕灭了普六茹部水师,看见大汉复兴有望,便腆着脸过来了。”“今天能为了利益,在选妃一事上动手脚,明日便是立储,科举,在国家大事上动手动脚。”“他们是为国为天下,还是为家?”“朕是急了,但朕也怕了。”箫元常道:“若是如此,陛下所为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微时故剑之言,又是为何?”这么一番话下来,他是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可刚才皇帝要人去找民间时所佩戴的金剑,依然让他弄不太懂。皇帝真要在民间有相好的,入宫的时候就应该一并带上了,怎么会到了现在,宫中一个妃子都没有呢?刘恪道:“金剑为何不能饰以木鞘?”箫元常一点就通,皇帝这不是要寻找民间的旧爱,或是选些出身微末的女子为妃。而是要让那些世家女子,套一层微末出身的身份。像是家中侍女、舞姬,落魄亲戚的女儿之类。血脉上,仍可以是那些世家之人,但身份必然要疏远几分。不得不说,皇帝的想法不错。既能向世家示好,笼络世家,又不至于让世家因为多了个外戚的身份,而有些不该有的想法。可这依然太急了,也将双方的不信任,摆在了明面上,一直会有那么一道疙瘩卡在中间。刘恪像是看出了箫元常的想法一般,再道:“朕啊,也不是没经历过风雨,有时候想的太多了,顾虑就多。”“有些事,咱们想着慢慢来,可是呀,有些事永远比咱们想的快!你越慢,它越快!”“与朕来说,今日的偶得良谋,永远好过明日的万全妙计。”“东胡人可不一定能给咱们多少时间。”箫元常一惊,道:“难道东胡人已经有动作了?”刘恪摇头:“那倒还没有确切消息,只是普六茹部已遣人来赎回普六茹阿摩,东胡人有动作是必然的。”“朕特意召你,便是因为两件事。”“一件是朕的木鞘金剑之言,你也是世家之人,可将这话带出去。”“另一件,便是筹措粮草,准备备战,眼见着就是秋收的日子,东胡人不会在冬日开战,更不会等到明年开春。”箫元常应声,随后又有些担忧:“世家之事,如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