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懂的族人,还会因此传播一些流言,一些族中贵族,若是以此在汗王边上吹吹风,汗王对将军的态度,只怕也会动摇……”
蒲前光继续颔首:
“你这些话,倒是合我心意。”
当下应该做什么,看来就算是连小卒,都知道。
“将军!”
就在此时,一员小将打马而来,道:
“让我带兵出营追击那刘雉儿吧!”
“有将军坐镇大营,应当不会再出乱子,至多损失一些财货钱粮,却对战局并无影响。”
“再说了,那可是大汉的皇帝,哪怕追不上,杀不死,缚不住,也得想尽办法掌握其行踪!”
“如今虽说让他借着火势劫营成功,但汝南终究是我军腹地,距离荆州还有段距离。”
“那刘雉儿单骑深入,身边可用之兵不过是归义军的残兵败将,再无可依仗的汉军精锐,又有何惧?”
“说的不错。”
蒲前光略带欣赏的看了那小将一眼。
这就是他能迅速恢复平静的原因之一。
乍一看,刘雉儿五十骑劫营,火烧营帐,生擒大将,格外骇人。
可实际上呢?
如果能带着五百人,何必只带着五十人?
就算是刘雉儿登基最初,大汉最为风雨飘摇的时候,身边也有五万禁军。
虽说是屡屡败走,但战斗力还成,而且又是正规军,甲胄齐备。
现在呢?
毫无疑问,现在就是那刘雉儿最虚弱的时候,身边无兵马可用。
纵然能突出重围,只要他借着大军人多势众,也能令其狼狈一阵。
如果那刘雉儿托大,因为这一次劫营,而骄纵自满,托大不快速撤离汝南,那么
此行,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如此。”
蒲前光对那小将下令道:
“你自去领五百兵马,追击刘雉儿。”
“我蒲前部健儿,一旦扬起马鞭,必然一往无前!”
“是!”
小将欣然领命,他特意从部曲之中,挑选了五百精于骑射的亲信族人。
一则靠得住,二则,能追敌,三则,打不过就放箭。
五百人的齐射,怎么说也能把五十人给射成刺猬吧!
不多时,刘恪和骑卒们已经开始渡河。
这是条小河,没有桥。
所幸只有数丈宽,最深处约莫也只会没到普通成年人的胸口处。
但渡起河来,也不算容易。
因为刘恪这边都是带甲的骑卒,还得运输马匹、兵刃,甲胄得脱下,放到战马身上。
不然人绝对走不动。
有将士试探性的下脚入水。
然而刚一入水,就像是踩着了湿泥,脚下不禁一滑,得亏扶住了战马,不然磕着碰着,必然出事。
“小心些。”
刘恪提醒一句,如果不管其他人,他独自渡河真没什么难度。
不说他甲胄早就脱了,棋盘矛也属于超级轻武器,就算甲胄齐全,他几个水上的天命在,在河里怎么翻弄,都沉不下去。
“先让战马下水,扶着马脖子,慢慢走。”
“速走!”
种轩闻言不再犹豫,下令道:
“趁着东胡人还未追过来,我们速速渡河!”
“是!”
河道的水况不太好,,很可能就失去平衡。
因而即使是吕奉父这种猛男,也只得前后搭上,缓步慢行。
这种情况下,如果东胡人真的追了过来,都不用追着他们一同下入河中。
只需要在岸边发挥最引以为傲的射术,就能嘎嘎一通乱射,斩获无数!
总而言之,过河的路途显得极为艰难,中途不时有人一声闷哼,就直接滑倒。
这种情况下,虽然大多能够在前后弟兄的帮助下,攀着马脖子,继续站起身来。
马匹却难免吃痛,直接嘶鸣起来,让众人心惊胆跳。
不过好在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众人还是能顺利渡河的。
但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不远处已经来了一支东胡兵马,一员小将打马在前,望着河里的汉人,喜出望外。
“汉军在渡河!!!”
那小将喜不自禁,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要是早来一些,汉军还没渡河,说不准厮杀一阵,还能让他们突围离去。
要是晚来一些,汉军已经渡了河,他们也只能望而兴叹,无能为力。
可现在,汉军正好就在河中,举步维艰!
甲胄、兵刃,都在马背上,可谓是毫无半点防御!
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放箭,放箭!!”
东胡小将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直接箭雨齐射。
早前在大营里,是因为混乱之中,没能组织起有效的齐射,甚至大多数人,连弓都没找着。
现在则不同,人人都弓箭齐全,哪怕只有五百人,齐射也够汉人吃一壶了。
“不好!!”
河里的种轩心中暗呼一声,万万没想到东胡人在这个时候追上来了,简直是最糟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