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收拾东西就收拾东西,见他茶盏子快要见底,就又给他斟了杯新的。一切都是那般自然,自然得同她刚才脱口的那个“家”字一样,自然得像是民间早已携手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真计较起来,这里不过只是个行宫,根本算不上家。于帝王而言,普天之下哪里不是家呢?
那张龙椅是把双刃剑,给了他无上权力和无边富贵,但同时也剥夺了他像个普通人那般,能享受人间烟火,家人温暖的权利。
世间之事,有舍才会有得,他不会埋怨。可眼下,就是她这么一句无心的话,叫他切身感受到了,他其实也能拥有这么一份简单的快乐。
这寡淡的人世间或许冷漠无情,但有她的牵挂,哪里都是他的家。
而最最要紧的是,这个“家”,是连城享受不到的!
唇角已经克制不住疯狂上扬了,卫烬拳头抵唇,清了清嗓子,从后环住她纤细的柳腰,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吸着她身上的馨香,轻轻磨蹭,奶猫撒娇一般,声音嗡哝:“我想你陪我去。”
鼻息有一搭没一搭地拂在她颈侧,姜央被逗得发笑,缩着脖子扭身推他,“痒!”
“哪里痒?”卫烬笑问,掰过她的身子,将她禁锢在他和桌子之间,手寻着桌沿覆上她的手,欢喜地握进手中。
阳光梭过雕镂流云五蝠的紫檀屏风,在他们周身镀上淡淡的金,有桃李馨馨的暗香。姜央仰头,那明朗的笑意在眼前晕染,越发融在他乌沉的眸子里,仿佛一团冰雪逐渐融化出一片春暖花开。
在这静谧的午后,姜央一瞬间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从前那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外间喧嚣吵闹,都与他们无关。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又赶紧闭上,唯恐一出声就将这些美好都吹散。只无声地、轻轻地在他手心的温热中翻转手腕,掌心朝上,和他十指紧扣。
无声的告白,一切尽在不言中。
卫烬轻笑,却是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额头又往前顶了顶,轻轻撞在她额上,“不说话就是答应了?”眼珠子悠悠往下划,他又哼一声,“得给他回点见面礼。”
“什么见面礼?”姜央歪头下意识问,话音未落,她心里登时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惊叫一声,“啊——不要!”
她推开他想跑,却是被卫烬一把揪住,跟老虎叼黄羊一般,轻轻松松就给摁回到桌上坐好。一手揽着她后腰,青丝游弋进他指缝间,像江南进贡的上好绸缎,触感冰凉,却在此刻彼此间暧昧摇曳的天光中煨得灼烫。
而怀中的少女更是惊惶,明知他眼下已变成恶人,小手还紧紧攥着他衣袖,紧张得都发了抖,还是没松开。大眼睛轻轻一眨,长长的睫毛撩得人心痒难耐。
卫烬眸光彻底暗下来,抬起另一只手,托起她后脑勺,将她拗出个诱人的姿势。俯身吻下,从唇角到下巴,盘旋在交领外的细嫩脖颈上。
四根细桌腿被他撞得一阵剧烈摇晃,“咯吱咯吱”苟延残喘。窗台上的小鱼,都害羞地游了开,拿尾巴挡住自己眼睛。
她禁不住小小地哆嗦,细细吟哦,细细轻叹。广袖下的两只藕臂不知不觉便抬了起来,蛇一般蜿蜒上他脖颈。
温香软玉,多尝一口就叫人彻底沦陷,终此一生都挣脱不开,更何况此刻还有她回应?
轻薄的阳光,燥热的天,微尘载着他们浮浮沉沉。
卫烬直觉自己夹在冰火两重天当中,一面攥紧圈在她腰肢上的手,好让自己冷静,一面又控制不住拥着她贪婪地品尝,薄唇辗转而下,牙齿一颗一颗咬开她领上的盘扣,终是在她雪白的颈子上,克制又爆发地狠狠吮了一口,一片暧昧的粉红。
“啊——”姜央由不得抱紧他脖子,弓起腰肢嘤咛,眼眸含雾,幽怨地嗔瞪他,“你干什么?”
卫烬却是笑,额角的汗珠“啪嗒”滴在那片粉嫩上。他抬手,指腹带着薄茧,轻轻在那片娇粉上摩挲,声音宛如砂石砥砺般喑哑,含笑哄她:“今晚不要穿太高的领子,就给连城瞧这个,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