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国听了大姐的话,很没有形象的把嘴张成了O型。
“大姐,这你都能摸出来?”他有些不相信。
“有啥大惊小怪的,你自己试试能不能摸出来。”周思宁干脆不跟他解释了,直接抓着他的手往母猪肚子上摸去。
“你轻点,不要太用力,要是把母猪弄疼了,小心它起来咬你。”她带着他的手在母猪肚子上摸索着,“感觉到了吗,这就是一只小猪,这是它的头,这是它的身子,这是它的腿。”
周继国仔细感受着手下的触感,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跟着大姐的手摸了一圈,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就感觉手里是一坨肉,咋没摸出来你说的头、腿呢。”母猪肚子上的脂肪很厚的,皮还松,一抓就一把软肉,还有猪毛那刺刺的感觉,其他的真是没摸到。
周思宁听了他的话,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扔了,还以为这人是个有本事的,结果和付磊那家伙一样,真是白费她功夫。
“你跟你姐夫一样,朽木不可雕也。”她低头径自忙活自己的了,“你没事屋里待着去,别打扰我干活。”
于是周继国这颗朽木灰溜溜的回屋去了。
中午饭桌上三个人商量了下,把杀猪的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七这天。
“杀猪光咱们两个不行,得再找两个人过来帮忙。”周继国合计着。
准备杀的那头猪眼瞅着要二百斤了,两个人到时候可能抓不住,还是得请几个人过来帮忙。
“那不行,你不是说咱家猪长得这么快不妥当吗,要是请了人,这点事还不得弄的人尽皆知啊。”付磊摇头表示不同意,按他的想法,就他俩就行,他力气大着呢,按头猪还按不明白,那可完了。
“咱不说这猪是自己养的不就得了,就说眼瞅着过年,咱去农村买的生猪回来杀不就完了。”周继国觉得大姐夫说的都不是问题,不想让人知道那就藏着点,但是杀猪这事两人真不行,别到时候一刀子下去,猪没杀了,让它冒着血满院子跑就坏了。
上辈子他就看到过这样的事,杀猪的时候,猪挣扎的太厉害,按着它腿的几个人一个不注意,就让它跑了,然后那个场面就没法看了,惨不忍睹啊。
他可不想自己家干干净净的小院染满了猪血。
“嗯,这样到也行,不过要是人家过来说想看咱家的猪咋办?”周思宁觉得他说的到是个办法。
“看啥看,到时候直接把去后院的门锁上,或者把猪挪个地方,搬旁边那个院子去不就完事了。”周继国又出主意。
“你说的到是轻巧,那是七头猪啊,可不是一头两头,搬次家哪那么容易。”付磊不赞同。
“要不咱们杀猪的时候在大宝你分的那个院子呢?”周思宁提议。
几个人就这个问题仔细的想了想。
“我觉得可行,到时候咱把猪赶过去,然后搬一口锅过去那屋就行。”周继国觉得搬锅总比搬猪简单吧。
“嗯,还是我媳妇聪明,到时候咱提前把屋里的炕烧上,要是有人来看热闹,也能让着去屋里坐坐。”付磊也点头赞同,就是费点柴火,不过这都不是大事。
“那就这么定了,你俩商量商量找谁帮忙,明个就去说,后天咱们就杀猪。”周思宁拍板决定。
要说杀猪在农家是个大事,现在在付家也算是很大的事了。
晚上付磊和周继国商量好请谁来后,第二天一早,周继国就去找人说这事去了,而付磊在家忙活。
杀猪要用的板凳要有吧,秃噜猪毛的热水得有锅烧吧,还有那屋从来都没烧过炕,阴冷阴冷的,也得提前烧烧,要不这些帮忙杀猪的人也不能一直站在外面啊。
忙活了一天,能想到的他们都准备了,到了腊月二十七这天一大早记,付磊就起床把他相中的那头脸上长痦子的肥猪赶到了隔壁去,用一根绳子拴在了院门口,不让它到处乱跑。
等他回家吃了早饭,找来帮忙的四个工友也都过来了。
这四个人跟付磊和周继国平时处的都非常不错,其中有个性格非常活泼的工友叫赵强,还是单身,平时跟工友们一起住在集体宿舍里。
“付哥,你行啊,一出手居然就是一头猪。”赵强夸张的叫着。
现在的猪肉是七毛多一斤,收的话是五毛,它家这头花脸差不多二百斤,也就是得花一百块钱。对于一个月才二十多块工资的小工人来说,一百块真的不是小数了,可能一年都存不下这些钱,而且就是手里有这些钱的人家,也不可能全花了来买一头猪回去啊。
“呵呵,啥行不行的,这不是搬过来第一年吗,我和我小舅子商量着这个年得好好过,讨个好彩头,别的不图,就图以后我们家日子过的顺顺当当的,年年都有猪肉吃。”他这话里可有好几层意思,其中就点名了这猪我自己是买不起的,不过我不是有个小舅子吗,两个人挣工资,奢侈点花百八十块钱买头猪也不是办不到。
“哈哈,说的好,咱只要好好干,以后肯定年年都有猪肉吃。”说话的是付磊请来的年龄最大的一个工友,叫王友根,他结婚了,就住第三排最左边第一栋。
他今天来把他媳妇也带来了,正帮着周思宁烧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