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煜不想被她拽着往桌边走。但是,她力气大得出奇,五指攥上来的一瞬间,萧寒煜立刻判断出,他根本挣脱不开。
一味挣扎,不仅脱不开身,还会叫人看了笑话!
萧寒煜黑着一张脸,被她拽到桌边,强按着坐下。心中的屈辱达到顶峰,在心里已经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了。
“不过,我才发现,你作诗一般啊。”坐下来后,她的声音倒是没有刚才那么敞亮了,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她微微撅着嘴,有些不满地道:“我从前以为你很厉害,长得好,有文采,现在看着……就是个花架子啊!”
连肃州这样的地方,在大梁排不上姓名的文士们,都能稳稳碾压他!
她看过来的眼神,带着质疑,带着失望,好像在说:“你也只有一张脸能看。”
可不如此?
论文采,他比不上茶楼的文士们。
论武力,他连她这个女流之辈的钳制都挣不开。
萧寒煜看着她毫不掩饰,带着明晃晃嫌弃的表情,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死死瞪着她,眼睛都微微发红了:“计鸾音,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她软禁他,虐待他,折辱他。将身份宣扬得人尽皆知,害他打听消息都不方便。她还未经他允许,拿着他的诗作在外炫耀,令他颜面无存。
萧寒煜心中恨得滴血,拳头攥得死紧,若非她是计将军的女儿,他立刻将她扒皮拆骨!
“你动我做什么?”韶音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无能,还不许人说了?说句实话,就要动手?萧寒煜,你何时竟如此心胸狭隘?”
她每个字都在拱火,在萧寒煜的怒气值上撒野,令萧寒煜再也忍不住,脑中“嘣”的一声,有什么断了,扬起手——
“王爷,王妃,这是小店赠您二位的酥皮莲蓉包,配上小店的清茶,正是香酥爽口,请您二位慢用。”伙计端着一盘晶莹剔透的点心,恰时走了过来,打断了萧寒煜的怒气。
萧寒煜濒临爆发的怒气,被一层薄冰封住,暂时凝滞下来。
“退下。”他冷冷道。
伙计放下托盘,便笑着道:“是,您请慢用。”
转过身,表情带了惊恐!
这位陈王,怎么看起来……有些吓人?!
不单单是伙计,茶楼里的不少人,此刻都在悄悄打量萧寒煜,小声议论着。
“他当真是别扭?”
“我瞧着不像。”
“也就王妃信他。”
“你们瞧见他刚才的举动没有?竟像是动手!”
虽然韶音“解释”了,萧寒煜撕掉诗作只是别扭,但相信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根本不信,少数人将信将疑,真正信了这番说辞的人,寥寥无几。
都不是傻子。再说,就算他们傻,难道陈王也傻吗?他会傻到当众闹别扭,撕诗作吗?
不可能。
根本不会。
所以,他应当是恼羞成怒了,一气之下撕掉了诗作。由此可以看出,他不仅文采平庸,虚伪软弱,并且心胸狭窄。
只可惜陈王妃看不出来,还当他是别扭。
一道道异样的视线,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萧寒煜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猛地抬头,往四周看去。
仿佛什么也没有,大家都是各自喝着自己的茶,跟同伴友人们闲谈。但是,萧寒煜总觉得,是他看过去的那一刻,他们才把头扭过去。
眉头紧紧皱起,他再也没有坐下去的感觉,起身往外走去:“别跟来!”
他不想在外面失手打她。
韶音挑挑眉,果然没跟去。悠哉悠哉地吃着酥皮莲蓉包,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句:“别忘了回府吃饭。”
话音落下,萧寒煜的脚步一顿。随即,大步往外走去。
“你这不是提醒他,不要再回去了吗?”灰总不解地问道。
韶音翘着脚,一晃一晃,轻笑着道:“他早晚要回去。”
他的王妃在那里,他不回去,是想一辈子没有王妃吗?
“找个借口打他罢了。”她笑道。
虽然打他不用挑日子,但借口还是要找一找的。否则,传出去了,对她的名声不好,对将军府的名声也不好。为了这么个东西,不值当。
当天,萧寒煜果然没回将军府。
接下来的几天,他也没有回去,而是住在客栈。
韶音没有遣人叫他。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就去茶楼秀恩爱——王爷非常爱她!非常非常爱她!他就是太别扭了!
她甚至还爆出一个大料——萧寒煜根本不是一顿饭时间做出来的诗,他把自己锁在院子里好些天,才做出来三首诗!
众人闻言,顿时哗然!
“他特别爱我!”韶音就像是一个恋爱脑,逢人就吹嘘王爷多爱她。否则,他怎么会宁可把自己关起来,也要写诗给她?
她还说:“他是追着我来肃州的。我说,我想我爹了,想回肃州去看看我爹。他舍不得我,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