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盖盖一点都不觉得他是好心。
张总怎么知道他的情况?谁告诉他的?盖盖自己不会说,他跑的业务线和其他人又不一样,谁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拿出去说?
就算不是邵子秋说出去的,那今晚这一顿饭,张总不停地挤兑他,邵子秋为什么不圆场?
他不会吗?不懂吗?不擅长吗?盖盖可不信。
现在做起好人来了。盖盖一点都不领情,起身走了出去。
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狠狠搓了搓。然后抬头,看着镜子里这张肤色微深的脸。
他从前没这么黑。他不喜欢跑来跑去,在家就窝在房间里,在学校就窝在宿舍里,从头到脚都是白白嫩嫩的。现在天天往外跑,风吹日晒雨打,皮肤就变黑了,也粗糙了。
幸好姐姐不嫌弃他。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他狠狠叹了口气。
“X的!真难!”
赚钱太他妈难了。他为什么要傍富婆?就是因为赚钱难啊!可是现在他都傍上富婆了,还是要出来干这些事情。他图什么呀?
镜子里的年轻面孔,哭丧着一张脸。平复了一下情绪,才不甘不愿地转身,走了出去。
包厢里,邵子秋正跟张总聊一些合同上的事。
张总看起来很正经,一点刻薄的样子都没有。但是盖盖刚一推门进去,气氛立刻就变了。
张总的神色立刻从正经变为讥诮。看不起,轻视,蔑视,从他的眼神中毫无保留的透露出来。
盖盖心中一哂。
什么玩意儿,也好意思在这儿瞧不起他。
他吃软饭,他堂堂正正。张总呢?吃了不认的玩意儿!
刚才在洗手间,盖盖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张总的事迹。非常讽刺,张总曾经也是吃软饭的人。
他白手起家的第一桶金,就是他老婆的嫁妆。他老婆跟他一起奋斗,熬过最艰难的一段日子。生意渐渐好转后,张总就劝老婆回家了。
话说得很好听:“你身体不好,回家养两年吧。从前是我没本事让你过上好日子,现在我们条件可以了,我舍不得你再吃苦。”
他老婆回家了。他在公司跟秘书不清不楚,还在外面养小三,私生子都有了。
自己就是吃软饭起家,却到处跟别人说,自己最讨厌吃软饭的人。呵!盖盖心底讥讽,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怕什么,越心虚什么,反而越要标榜什么?
张总不知道,盖盖去了一趟洗手间的工夫,已经把他的老底查清了。
“怎么?给你主子打电话回来了?”一开口,就是讽刺的话。
盖盖非常腻味,但还是笑着说道:“张总说的哪里话?”
“我说错了吗?难道你刚刚出去,不是给你主子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喝酒?”
X的!盖盖脸上笑着,心里大骂,什么玩意儿!狗东西!喝酒?喝个屁!
几杯酒下肚,就忘形成这样,恶心死人了。
“张总这么说,我可不敢认。”见多了这种人,盖盖也不翻脸,一边笑着,一边倒了杯酒,“刚才是我不懂事,我给您赔罪,行不行?”
他客气的样子,落在张总眼里,更加瞧不起他了——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就是没底气,他都快骑到他头上了,这小子连个屁也不敢放。
“我喝一杯,你喝三杯,敢不敢?”他斜眼看过去道。
盖盖眼底沉了沉,脸上的笑意淡了,但还是说道:“只要张总消气,这三杯,我干了。”
给自己倒酒。
一杯接一杯,仰头就干了,痛痛快快的,把杯底亮出来。
“再来。”张总却说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然后朝盖盖示意。
盖盖已经皮笑肉不笑了:“张总,照这个喝法,我可不行。”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张总拉下脸,“还是说,你看不起我?”
盖盖心里腻味死了,不看张总,扭头看向邵子秋,看他怎么说。
邵子秋连忙打圆场:“盖盖酒量不行,喝不了太多,张总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
“不能喝上什么酒桌?不能喝上什么酒桌?”张总耍赖道。
盖盖看的牙都疼了。
忍不住搓了搓脸,用尽最后的耐心说道:“张总,天不早了,你老婆孩子还在家等着你呢,喝太多酒,回去不怕挨骂啊?”
“你别扯那么多,你就说喝不喝?”张总扯着脖子朝他喊道,“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盖盖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就往外走。
再不走,他怕自己坏事。
“你别走!”张总也站起身,伸手朝他抓去。
偏偏他喝太多,身体有些打晃,一下没站稳,猛地朝下栽去!
邵子秋没扶住他,盖盖更是没准备,这一下张总恼了。
开始骂骂咧咧,连邵子秋的面子都不给,吵着嚷着,说他们打人。
盖盖无语得要死,恨不得立刻打他一顿,坐实了。
“张总请坐。”邵子秋把人扶起来,架回去。
丢了面子还摔疼,张总不依不饶,指着盖盖道:“让他给我赔罪!”
非要盖盖把一整瓶酒都喝了,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