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敢开始,扶桑安排宝珠去挖野菜,宝珠提着个篮子,带着老三,很有平等意识,姐姐要干的活,你是一定要干的,姐姐不干的活,你也可以干的。
春天风大,找出来围巾,给小三子也围着,自从知道布谷是去打仗了,就突然懂事很多,在家里都以老大的身份自居,“你要挖满知道吗?”
老三比个女孩子都要听话许多,从二太太跟前走过的时候,还给她端水,“奶奶,我们要去湖边挖荠菜,你晒会太阳就进屋子,跟姑姥姥一起看电视。”
二太太看着都疼,她不知道布谷打仗去了,不跟她讲这个,都瞒着的,就连老三都知道不能讲,谁也不讲。
姑太太不放心,跟着出来,“我跟你们一起去,水边可不能乱走。”
二太太很愿意有人跟着,怕宝珠不愿意,“让姑姥姥跟着一起去,不然野菜有毒,不认识的吃肚子里面去,要生病的。”
宝珠向来爱惜自己,马上答应,她漂亮,漂亮的比这个季节的迎春花还热烈,白皙的皮肤在太阳下面发光,大大的眼睛比妈妈要柔和很多,清澈的无关也要比爸爸活泼而生动许多,挑着优点长的一个好孩子。
老三就逊色一点,大概是男孩子没张开,扶桑总觉得老三邋遢一点,不够利索。
她如今东西写的很慢,找不到感觉,到年纪了反而能收拾家务做饭了。
宝珠挖菜很认真,一颗一颗的,都把泥土拍干净了才放进去,宋旸谷从教学区走,看见宝珠就停下来跟她讲话,“风大不大?”
宝珠感觉不出来,她喜欢干这个,挖好几天了,每天也不多,她皮肤没问题,但是老三就皴了,黑了黄了,又黑又黄,就是不太招惹待见的样子,仰着脸看宋旸谷,宋旸谷拿着个饭盒,里面放着菠萝。
是一个学生给的,老家邮寄过来的,学生很用心,给他切了半个。
两个孩子眼巴巴看着,他哪个也不给,这个早春的话,菠萝是很少见的,很稀罕的。
想让姑太太拿回家里去,又怕给孩子吃了,便拿着去下一个教室。
等到家里去了,递给扶桑,“菠萝,徐闻的,可以盐水泡一下的。”
扶桑打开一看,人家学生用盐水都泡着呢,她很爱吃应季的新鲜东西,吃一片,牙差点倒掉了,还不是很成熟,“很好吃,清香。”
叉子给宋旸谷,宋旸谷就吃一片,他可吃可不吃的东西里面,只要是少量的,扶桑喜欢的,他就可以不吃,扶桑给的话,可以尝尝,他只拿回房间里面吃。
宝珠都很习惯,眼睁睁看他那饭盒,就知道里面是好吃的,会吃独食。
觉得自己牙很酸,把筐子里面的荠菜倒出来,姑太太就在摘干净,二太太是不动手的。
就在那里晒太阳,听宝珠嗷地一声喊,“妈妈——我饿了,做饭吃——”
你们吃什么菠萝,饭不够你们做的吗?
越想她越饿。
从小没见过爱情,但是从小就知道,以后找先生,就得找爸爸这样子的。
暂时的话,先跟老三讲究一下,“小三,你有好吃的,先给我吃吗?”
小三接过来宝珠给的桃酥,吃的一膝盖的渣子,看她一眼,“给。”
宝珠就高兴,“那你给我一块桃酥。”
她大,三块,小三子两块。
她把自己给了小三一块,自己吃两块,现在有点不太够了。
结果小三子就是笑,一边笑一边转过身去,他一个人吃三块不好吗?
给宝珠气死了,叉着腰看着他。
恨不得当院墙上面来回散步的那只猫,给老三来一下子,挠死算了。
一把把吃了一大半的桃酥要回来,“不给你吃了,你知道吗?你不是我的好弟弟了,我今天开始,也不疼你了。”
老三就紧张,他会哄人,就对着你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姐姐——”
宝珠撅着嘴,仰着下巴,这个时候跟爸爸少年时期倨傲的表情很像,觉得这个弟弟,总是不如布谷的,布谷的话,总归是疼爱的。
扶桑给孩子喊的,匆匆出来,“桃酥不是吃了,怎么还饿呢,这才十一点,我做饭很快的。”
快是快,就是粗糙。
做的饭,十分的粗糙简陋。
荠菜姑太太都给摘好洗好了,她便粗糙的切一切,切的大大小小也还过的去眼。
宋旸谷得烧火,不然的话,扶桑是搞不定的,她做荠菜煎饼吃的。
荠菜切的新鲜又带根的,加多多的葱跟油盐,然后摊平在煎饼上面,要是吃鸡蛋的话,还能在上面加个鸡蛋,四面边边卷起来,便是个荠菜煎饼。
四四方方的,清脆又可口,春天出了下火,再来一锅玉米糊涂,解渴的不行,人都滋润起来了。
当然,这是正常情况,扶桑做饭就糊弄,太讲究效率的人,往往忽略质量。
她不会折煎饼的四个边边,因为火候不能精准把控,北方煎饼干脆,容易折断了,便想出来一个好主意,再拿一个煎饼覆盖在上面。
时间很节省,效率也出来了,一次性相当于做了两个。
吃的时候得放在大桌子上,用刀好好切开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