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厦里刷卡往上面走,电梯一直到三十几楼。
范晓娟神色不对:“大姐,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张烨噗嗤一笑,把随身带着的包包放在架子上头,才跟她讲:“卖你,拆了你能卖几个钱,我可不想被韩江满世界的追杀呢。”
出了电梯,看见玻璃门里面跑步机上面飞舞着汗水的人。
是健身房!
两辈子,范晓娟第二回来这种地方。
上辈子回国后,有一回韩鹏飞就神神秘秘的带韩星辰去健身房,去了以后韩星辰也跟着练上了,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来,刚开始她还以为韩星辰是谈恋爱了,后来她死逼着小纨绔问,才知道他两是一起去健身了,为了让她放心还带着她去看,里面摆着高档的健身器械,有练力量练肌肉的,也有跳操做瑜伽的。
韩鹏飞下班以后就都泡在健身房,还跟她说:
“伯娘,这健身房的老板是我哥们,我给星星也办了一张卡,以后就让她跟着我过来练练,你看看她那一身细皮嫩肉的,跑几步都喘......您放心我没让她花钱,这卡是我哥们送的。”
又跟她说:“我刚出来的时候,那会儿我就在健身房办了一张卡,开业的时候办的一年才两千块钱,每天在这里健个身,再洗个澡,然后就回车里睡。”
韩鹏飞也没读大学,不知道怎么的跟家里头闹掰了,他父母就这么一个儿子,居然也不管着他,后来这小子就出来自己闯荡。
睡过车里,还睡过街边上的臭小子。
到底怎么样呢,去了哪里呢。
范晓娟伤感了一瞬,却也觉得无能为力,她不是圣母,养不了别人的孩子,但如果这孩子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她还是愿意拉一把。
张烨刷了卡,带着范晓娟走进了健身房。
在这会儿,健身房可是高端人士来的场所。
这时候的健身房也没有后世那么多的花样,跑步机也是看起来比较笨的那种,还有沙包,哑铃这些练力量的器具,看见张烨带人进来,销售非常热情的就跑过来:
“张总,这是你朋友?”
“是我最好的姐妹儿,带她过来瞧瞧。”
“这位小姐,您看着最多大学毕业吧,这身材太好了,您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减肥,其实来健身房的人不都是为了减肥,有的为了练习肌肉线条,让自己看的更健康美。”
在这以富态为美的年代,也不是人人都受得了肥肉。
范晓娟居然还看见转呼啦圈的班,学员们跟着老师跳着有韵律的操。
好吧,健身房都这么有年代感。
销售口若悬河的说:“范小姐要不要试试我们的季度卡呢,您要是在附近上班的话,可以来我们这里练练器材,跑跑步,在健身房跑步可有氛围了,咱们还有跳操的班呢,您问问张烨姐就知道了。”
张烨冲她一笑,对销售说:“来两杯黑咖啡,我跟范小姐去边上坐坐。”
领着范晓娟在落地玻璃窗前面坐了下来。
下午的阳光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女人的脸庞上写着自信和美好,张烨低头看着外面,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不息,上班族低着头快步的走着。
从这里能看到好远好远,风景着实是好。
张烨的眼睛从楼底下一直扫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看了范晓娟一眼,就对她说:“想不到吧,这段时间我都在健身房泡着,其实我在健身呢。”
这可真是范晓娟想不到的。
因为前世的记忆,最后看见张烨的时候她得了女人癌,被病痛折磨的不轻的那张脸上毫无生意,这一世,见到她第一面行色匆匆。
为孩子,为丈夫奔波劳碌。
没有人规定女人应该要怎么做,可天然的,社会赋予女人身上的使命——
是母亲,是妻子,是女儿,是媳妇。
不是你有钱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的,亲人们需要陪伴,丈夫需要关心,孩子需要培养,这些事情都需要人去做,男人们用忙事业为借口,于是都成了女人身上不可推卸的责任,可真正有谁关心过你是否做回过自己?
如果时间轴没有改变,张烨或许还在艰难经营着小餐馆。
或许还在等待着韩军回家。
或许还在在祈求这个渣男能有一点怜悯,可怜她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这么多年,留一条生路给她。
那个时候张烨很累,可连跟她最亲的母亲都说:“男人么,有了钱自然要有些花头,你看看那些老老实实回家的,又有几个有本事的,你现在跟着他去城里享福了,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你嫉妒你呢,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撺掇你离婚,准没好心。”
就连自己最亲的人都站在韩军那边,告诉她这样是很正常的。
那么韩军自己呢?
韩军更会这样想了,他开始轻视张烨,甚至觉得如果没有他,张烨过不上这么好的生活,她如同一条蔓藤那样,必须紧紧攀附着他这颗大叔才能吸取养分,才能生根发芽。
那个时候张烨只是觉得很可怕,却又很无力。
开餐馆只是一个小小的尝试吗,最开始还是为了孩子,她不曾想过能做这么成功,有一天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