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清楚的,照顾小孩就不愿意碰大人的活,一码归一码。
许燕不讲这个,就觉得给陈冰炖汤,顺便就给范晓军炒个蔬菜,她炒菜水平一般般,但是愿意学,也不怕麻烦。
附近也没有人家里请保姆的,没有环境扎堆,倒是没人跟她提这个。
但是陈冰这人拎得清,不会因为许燕愿意多干,就压榨她的劳动力,自己提出来,如果她愿意把家里头的事情一起干了,给她加一百块钱的工资,不然她自己找个钟点工干家务也行。
范晓娟把这给许燕说了。
许燕受宠若惊的:“哪能分的这么清呢,小孩一直都是陈冰自己在带,我干干家务不是该的嘛。”她又说:“我没给她提加工资的事,你们怎么自己提出来了。”
她思索了片刻,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让老板娘领悟错意思了。
她头一回给人家干保姆,好多事情都不懂,生怕被人嫌弃和厌恶了,也努力去学着城里人的生活方式,以前在家的时候煮饭都煮一大盆,吃不完明天接着吃,来这里以后陈美华跟她说,城里人吃饭精细一些,尤其是像陈冰这种知识分子,就更精细了,她也学着慢慢改变习惯,跟着范晓娟学做菜,把份量搞少一点,菜的式样弄多一点。
那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老板娘要说这种话?
许燕是个老实人,都快急哭了。
范晓娟却觉得她真是个实在人,哭笑不得的说:“没有说你做的不好,陈冰跟我说你做的好呢。”
其实陈冰也是这样说。
但是许燕总不自信啊,就觉得自己是农村出来的,低人家一头。
别说是京市的高级知识份子了,就连他们老家县城的亲戚,每次见个面啥的,都讲究的不得了,许燕不怕吃苦,就怕出来没半年,就给人辞退了送回去了,她出来的时候男人就浇她的威风,吓唬她城里人不好相处。
等着她哭着回去呢。
许燕知道男人不是恶意,但是在农村刨食,也真的没出路。
一年到头下地种田,日晒雨淋不说,就每年交完农业税,买完化肥,感觉也剩不下几个钱了。
自从听小姑子说完在城里找了个活干,一个月赚多少钱多少钱的,许燕就羡慕的不得了。
以前都是他们拉扯陈美华,这才短短大半年呐,陈美华手里头就不少余钱了。
许燕不敢相信的看着范晓娟:“我没跟陈冰提涨工资的事啊。”
范晓娟能看不出来她心里的疑惑吗?
但她也相信许燕是个实在人,滑头些的保姆就会趁着在医院的机会,跟其他人交流收入:“其实是陈冰自己提出来的,她觉得你做的很好,如果后面你还愿意做,就继续帮她带着,他们单位孩子大概两岁多就能送进托儿所了,到时候你如果想换一家就换一家,工资她给你涨一百,后面如果大家的工资普调了,再给你加,这段时间就辛苦你,把家里头的事情也给做了。”
许燕呆了。
她还以为陈冰对她不满意呢,结果还没出月子就跟她说涨工资。
换做性子滑头些的,说不定真的觉得雇主钱多,以后要提更多的要求,如果是这种,范晓娟就不会主动提,要等她自己提,感受到涨工资的不易,才不会资深出来更多的贪念。
但是许燕不一样,她第一次从农村走出来,面临着刚刚融入城市生活的各种不易。
这个时候有人鼓励她一下,她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不得了。
“没有没有,我干的不累,这活又不用晒太阳,也不用干啥重活,累个啥。”陈冰要她带,那是肯定她,那她就要更好的去学,争取干的更好让陈冰刮目相看。
“那就好,其实你也可以在这个过程中提高自己。”范晓娟轻声细语的说。
“提高,干家务活也能提高呢?”许燕就不懂了。
“那当然了,同样是干家务活,也是有技术含量的,这带孩子带的好的就跟带的不好的待遇不一样,做饭做的好吃的,就跟做的不好的待遇不同,这干活仔细的,就跟干活毛躁的收入不同,都是当保姆,有人能干得很好,那有人就总只跟人比工资,可你干的越好,待遇也会慢慢提上去。”范晓娟讲话的声音大,一向都是快人快语。
许燕干了一辈子的家务,给家里操持了一辈子,还没人跟她说过这种话。
不过,范晓娟讲的也很有道理。
她决定在这里好好干下去,多学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