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电话那头传来两姐妹抢电话的声音。
“给我,我还没讲完呐。”
“都聊了多久了啊,范晓珍你有完没完了。”
“哎,你这个小丫头,不懂得叫姐是吧。”
“尊老爱幼我还是知道的——”
跟晓敏再聊了一会儿,姐妹几个约着领拆迁款的时候见面。
姥姥的也要领,不过就让范大舅帮着领了。
因为都是现金,让范大舅给存起来。
大儿子老实厚道,倒是好样的,不会贪老太太的钱财,这范小舅就整天盯着老太太怎么花钱,听说老人冬天要去泡温泉,冬天还买了不少衣裳,没少念叨老娘的不是,那意思是老太太都这个年纪了,打扮那么俏有谁看呢?
这话范大舅就不爱听了。
“妈妈年轻的时候,烫头发,穿旗袍,还有老妈子们伺候呢,不知道多讲究,你就甭盯着老人口袋里头那点钱了,自己挣自己花,没人管你,你也少管别人。”
那要不是后来,新华国成立了所有人都过得苦,可老太太那一身衣裳,就算是打着补丁,那也是漂亮的补丁,身上从不穿着皱皱巴巴的衣裳。
范小舅就不乐意了:“你家就一个闺女,不用存家业,又不像我,以后晓龙娶媳妇还要花钱,万一要考研究生,还要再读三年,他要是读博士我都供,这些不是钱哦。”
“你那么喜欢送孩子读书,当年怎么不肯送晓敏多读个几年?”
“她怎么没读了,我好歹还送她读了个初中呢!”
范大舅就看不起小弟这个样子。
自己贪钱,就总盯着老的(老妈),又用小的(范晓龙)做借口。
范姥姥进城里来这几个月,花销确实也不小,一整个冬天买了不少衣裳,人家不穿棉袄子,就穿呢大衣,还是羊绒呢子呢,可保暖了比羊毛的还要贵。
蹬着小羊皮靴子,比范晓娟看着还年轻呐!
范晓珍把这些八卦都讲给姐姐听,两姐妹聊了几十分钟才挂断电话。
她刚把电话,姥姥就进来了。
这事儿老大打电话给她汇报过啦。
“要回去领钱啦?”姥姥头顶上还戴着一顶贝雷帽,斜斜的趴在银色的卷发上,这卷发是姥姥自己用卷发棒卷出来的,每天的发型不一样,用姥姥的话讲,烫出来的决计没有卷出来的好看。
这满头小银丝儿,姥姥绝对是整条胡同最靓的大美人。
“是哎。”范晓娟没问她回不回去,都安排好了,应该是不打算回去了,腊月二十几袁桥组织出去泡温泉,都已经跟老太太说好了。
她可羡慕死老人这生活态度了,亲亲热热的走过去挽着姥姥的手:“您这头发卷得可真美。”
“那是,我们那会儿的大家闺秀,每天都有人帮着化妆做头发。”
“哎呀,我要是能看到您年轻时候的模样就好了,可您是怎么看上我姥爷的。”范晓娟印象中的姥爷,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老头儿,他没有老太太这样容易适应环境,很早就生病去世了,不过印象中这老头很会享受,困难年代也没吃过什么苦。
他还带着范晓娟去溪水里抓过螃蟹呢!
“那你认识你姥爷的时候他已经是老头了,可年轻的时候帅得不行,你姥爷当过战斗机飞行员的。”
“我姥爷?”
.....
跟姥姥聊了一路,等晚上回去又跟秦江聊了几个小时。
要分钱的喜悦从白山村传递到了城里。
范晓娟要准备回村里领拆迁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