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也头疼,“嫂子,要不我把你安排到矿山后面,和那些小学生一起敲矿石,你再把头发挡挡,包个头巾,中午趁着休息,赶紧回家,别出来晃悠了。”
“那我还不如现在回家呢。”姜萱说。
“……也行。”
说是这么说,姜萱没回家,拆开麻花辫扎成丸子头,裹着头巾,一路鬼鬼崇崇离开矿区,看着城里乱糟糟的,走两步就能碰到一个“土高炉”,火光缭绕,烟雾刺鼻。
姜萱心里烦躁,直接往出城的方向走了。
清晨微风凉爽,太阳还没升起,遥远的天边朝霞弥漫。
走到郊区没多久,空气里总算没有那股刺鼻的硫磺烟味了,姜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前面曲曲折折的山路,决定继续往前走。
路只有一条,走到头肯定能找见农村生产队。
她想去找找二妮儿。
当初从医院出来,苏圆圆还能偶尔联系几次,可惜二妮儿再也没有露过面。
想到最初二妮儿的主动帮助,再加上“重生”的那一层身份,姜萱心想,总要去看看她,别的不说,好歹要打听打听人生的提前剧透!
走走停停大半天,直到太阳高高升起,还是没有碰到一个村民。
路边草木旺盛,山路崎岖弯折,看不到一处人烟,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姜萱都快要丧气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打道回府,后面传来清脆的马铃声,原来是辆驴车,上面坐着两个裹着头巾的妇女,赶车的是个老大爷。
“闺女,你往哪里走?”老大爷招呼。
姜萱打量他们的模样,老大爷抽着旱烟袋,面相挺慈和,衣衫破旧,裤腿上打满了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
车上的两个妇女也看着她,目光好奇,手里搂着竹筐,看样子像是大清早去收购站换东西的?
姜萱不敢放松警惕,谨慎道:“我想去王家村生产大队。”
“赶巧了,”妇女道,“俺们就是王家村的,没见过你呀,你找谁?”
“二妮儿。”
“二妮儿?村里有好几个二妮儿呢。”
另一个妇女插嘴:“那还用说?找的肯定是姜二妮呗,只有她去过城里。”
听到熟悉的名字,姜萱眼睛一亮,估摸着她们不是坏人,试探道:“大爷,我能搭趟顺风车吗?我就是找姜二妮的。”
反正空间里有枪,姜萱不怕危险,万一又倒霉地碰到人贩子,自保绝对没问题。
老大爷甩了甩鞭子,爽快道:“赶紧上车,这儿离村子还远着呢。”
“谢谢大爷!”
姜萱麻溜地爬上车,驴车开始走动,迎面一下子吹来了凉风。
吹着风,姜萱依旧热得出汗,打开背包,拿出水壶喝水。
旁边的妇女小心搭话,“闺女,你是城里人吧?和二妮儿是什么关系?”
“我们在医院见过,我和她关系挺好的。”姜萱笑了笑。
“原来是医院碰见的?怪不得……”
妇女没再吭声了,二妮儿当初摔伤了脚,本来就是农村常见的小伤,抹点红花油就行,结果非要闹着去城里医院,最后还真去了。
没想到居然认识了一个城里人,看起来条件相当好,衣服上没有一处补丁,长得也漂亮,气质出众,村里的那些丫头片子都不能比。
姜萱喝完水,拧着水壶盖。
另一个妇女瞅着她手里的军绿色水壶,忍不住道:“同志,你这个水壶是哪里来的?俺没看见供销社有卖。”
姜萱愣了下,“军人服务社应该有卖吧?”
“那里面怎么卖?价钱肯定贵多了。”
“是、是吧?”姜萱摸不准她的意思。
妇女笑笑,想拉她的手,却被姜萱躲过,只能尴尬地摸摸车辕。
“俺想买你的水壶,以后下地干活方便带水,出远门也能方便点,给你两分钱,你把这个水壶给俺,行不行?”
“……”姜萱头一回碰到这种事儿,愣了半天都没说话。
“俺给你钱,你收着。”妇女说着,就把皱巴巴的两分钱塞过来。
姜萱回过神,连忙拒绝道:“婶子,我不能卖这个水壶,这是我对象送的,是他当兵带回来的东西,我怎么能卖了?”
好歹是郑西洲送的东西,姜萱还挺珍惜的,之前担心街道来收铁制品,会把这个军绿色水壶收走,专门塞进了空间藏着,这会哪能轻易卖了?
更何况,就算水壶不值钱,也不至于贱卖到两分钱这个地步……店里节假日搞促销也要卖两块钱呢。
妇女不甘心,“你又不缺这个水壶,干吗不卖俺?俺能出两分钱呢。”
前面的老大爷插嘴:“行啦,人家闺女不肯卖,你说那些干什么?”
“俺就是看中了——”
姜萱打断她,笑意盈盈道:“婶子,军人服务社肯定有卖一模一样的,估计要三块钱呢,你给我三块钱,我把水壶卖你。”
此话一出,妇女哽了半晌,涨红了脸,“这么贵?”
“是啊,就是这么贵,两分钱买不了!”
姜萱怼的毫不留情,甚至做好了被赶下驴车的准备,结果赶车的老大爷愣是没吭声,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