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不允许离婚,但夫妇感情又公然不合,各自寻找情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上帝虽然无处不在,但也不会总是出现。
人们对于滚床单这件事乐此不疲,有一百个理由和借口不断尝试,避孕的重要性也就迫在眉睫。
这些天里她也有问过身边的侍女们这个问题,但是回答都有些荒谬。
最常见的,便是如同克拉丽切那样,随身佩戴鼬鼠的睾.丸。
也有人佩戴驴或者其他生物的睾.丸,又或者是去姐妹的坟头高喊几声我不要怀孕。
海蒂琢磨了一下,决定推荐古埃及和法国那边比较常见的物理屏障法。
早在公元一千多年前,古埃及人就开始用山羊或者猪的盲肠、膀胱等制作避孕套,避免各种疾病和感染。
听说梅毒是哥伦布从美洲带回西班牙的,之后伴随着这种恶疾的迅速扩散,亚麻布套的传播也开始流行起来。
海蒂琢磨了一下,在旁边的空白页上补上‘此处应有埃及风格插画’的说明,继续往下写个人清洁和定时检查的说明。
她隐约记得,现在这个时代,也许就是大航海时代的起点。
如果将来能够弄来乳胶,人们可以做更多的衍生品出来,自己的生活质量也会高很多。
如今的生活,和《鲁宾逊漂流记》有些出奇的相似。
她孤身一人来到了文明的孤岛上,在与现代文明共处多年以后陡然回溯,笨拙又努力地给自己提供各种便利。
从不含铅的干净杯子,到越来越合脚的低跟鞋,再到能够稳定供应的纯净水。
唯一有些难以改良的,恐怕就是卫生巾了。
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类似卫生棉条一般的发明,有些妇女会在小树枝上包裹棉絮,再或者是在内裤上设置各种夹层。
红裙子是掩饰脏污的主要方式,但也会无可避免的暴露出一些暗斑。
海蒂停下了笔尖,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回到先进又开明的现代。
起码人们不会认为生产时逃避痛苦是对上帝的不敬。
旁边候着的女仆德乔观察着她的神情,开口想要缓和气氛:“听楼下的侍女说,后天就要召开一场盛大的舞会了呢。”
“——有谁要来?”
“柏拉图学院里的许多智者,各个家族的名流小姐,还有来自附近城邦的大人们。”德乔忽然笑了起来:“也许您也可以遇到心动的人呢。”
海蒂眨了眨眼睛,也笑着应了一声。
她自然不会有什么期待,只是出于礼貌参与这种场合。
洛伦佐出手大方,给她的衣服料子都颇好,甚至还配置了些小首饰。
作为这个家族的炼金术师,海蒂已经习惯了这种人们都在全程假笑的环节,偶尔也和陌生人跳几支舞调剂心情。
波提切利精神恢复了许多,在达芬奇的不远处画着草图。
他们这些画家的存在,在这个时代就和照相机一样,而且还会自动修正甚至添加许多细节。
盛大的舞会和骑士表演同时举行,整个宫邸都宾客如云。
海蒂跳了两支舞便下场休息,一边听着乐队的古典钢琴乐,一边尝着新酿的葡萄酒。
她先前去了趟酒窖,已经看见了好些玻璃瓶成堆摆放,软木塞子的尺寸全都刚刚好。
“您就是……那位炼金术师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似乎还带着些外邦的口音。
她抬起头来,见到了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
这个男人看起来大概在三十岁上下,他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让人莫名地想起维京人。
她目光微微下移,观察着他的穿着。
典型的宫廷装扮,带着黄金配饰,而且项链上似乎还吊着兽骨。
“……您是?”
“卢多维科·斯福尔扎。”那粗犷又高大的男人笑了起来,直奔主题地开口道:“你很特别,要不要考虑跟我去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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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出于谨慎也并不能接受这种贸然的邀请。
他是谁?
从装扮谈吐来看,这个人更像一个暴发户,而不像那种世家的贵族。
“米兰?”
“原来你不了解这些?”那人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些得意和骄傲来:“米兰比佛罗伦萨要大上许多,人口也是佛罗伦萨的三倍。”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成为我的炼金术师,我会给你任何人都无法媲美的优待。”
他听说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这个美第奇家族的远亲,不仅拥有着能够让心跳重新跳动的方法,而且还渊博而聪慧。
米兰正需要这样的漂亮又聪明的姑娘。
“非常感谢——但不用了。”海蒂站了起来,想要和他保持距离。
“你难道是在忌惮洛伦佐?”那男人扬起眉毛道:“他还没有胆子来拒绝我。”
她神色微变,准备再想句说辞婉言告退。
这种强势又骄傲的人,往往都固执而不怎么变通。
“海蒂——原来你在这里!”达芬奇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