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周承钰端坐着,沈黎安只看他一眼就坐到对面。
车晃动行驶起来,周承钰突然开口,“刚才承明所说,本王心里有数,也知道你对本王爱慕已久。”
沈黎安先是一惊,而后嘴角扯起一缕笑,她不作答,只听着周承钰絮絮叨叨。
“但是没办法,本王的心不在你这儿。这三年你在太子府打点上下也颇为辛苦,本王虽给不了你男女之间的情爱,但吃穿用度上会给你最好的,不会让你失了体面。”
沈黎安憋着笑一味点头。
“你是沈府的嫡女,是本王老师唯一的女儿,本王怎么都不会让沈家失了面子,这点你可以放心。”
“只是本王实在受不起你这爱意。”
沈黎安不停点头,太子语毕,她停下点头的脑袋。
沈黎安好奇问:“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太子微微点头。
“那就行了。”
再无多余的话,车厢内一片安静,倒显得太子有些局促。
沈黎安突然想到太子那句,“你素来与三弟交好”,她恍惚想起来书里确实寥寥几笔写过,沈太傅曾在沈府里教过三皇子,她估摸着他俩是这么熟识的。
车马抵府,沈黎安准备起身下车,却突然提了一句,“三皇子说他不愿与不认识的女子婚配是什么意思?”
太子道:“前些时候听母妃提过,母妃说三弟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所以想将陈将军家里的嫡女配与他做王妃,刚好父皇也有此意。”
沈黎安点点头下了马车,刚下来就瞧见门口站着一个赢弱的身躯,她定睛一看,在夜色中分辨出来,这是若惜。
周承钰匆匆跑过去,系紧了少女身上的披风。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美好画面。
“咱们走吧,在这儿跟个大灯泡似的。”沈黎安也系紧了自己身上的披风。
经过若惜的时候,少女微微作揖,沈黎安点了点头。
进了府门沈黎安感慨道:“女主懂礼数,男主也大方,合着这书里的大恶人,就我一个呗。”
沈黎安回想着书里的情节,想到女配非要把女主的孩子弄掉时,突然一阵胆寒脱口道:“确实是个恶人。”
回到殿内,沈黎安掀开窗子,一大片破败枯萎的花梗映在她眼前,她摆手让青岚出去,然后趁着月色,在案台上铺着纸张写起字来。
毛笔字写得很不顺畅,她在纸上画出三皇子、陈将军之女和女戏子,接着框出了一个三角图。
沈黎安自言自语,“皇上给三皇子赐婚就在这前后几日,娶亲之后三皇子出了岔子,要与戏子私奔,然后就牵扯上我这个茶楼听戏的吃瓜群众……”她挠着脑袋思考,突然拍案而起,“然后我被判了知情不报,当成同党连坐了。”
书里的荒唐事,是三皇子说好与戏子一起私奔,结果戏子以为他破落了,自己卷着银钱跑了,三皇子夜不归宿好几天,惊动了宫里的人,这才差人到太子府上去问,牵扯到了沈黎安。
这事差点连累了太子,沈黎安被禁足在府里罚了月银,就连下人都给她甩脸色。
自那以后太子对她越来越冷淡,沈黎安心生怨恨,把所有的一切怪在若惜身上,还要使坏堕掉她的孩子。
悲剧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被推进了。
沈黎安蹬了鞋子上床,躺在被窝里她无奈道:“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按剧情发展的,那到最后我岂不是还是得死?”
她眨巴着眼睛,“怎么才能破得了这个局啊。”
西院内,太子正坐在若惜的桌前。
若惜躺在床上,看着太子的背影道:“殿下有心事?”
“没事,只是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你不必听,好好养胎便是。”
若惜眼里闪过一些失落,而后却笑道:“殿下早些休息吧。”
周承钰走到床边摸了摸若惜的头发,“你先休息,本王还有事要忙。”
转身男人走出了房门,留着若惜一个人怅然若失。
出了房门,太子对天空打了两个响指,突然从别处飞来两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
“给本王查,那茶楼里的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是。”黑衣人瞬时退下。
太子站在门口,转头看了一眼,便抽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沈黎安就早早在门口等着太子,周承钰朝这边过来的时候,她眼睛都开始发光。
“臣妾有一法,可叫三皇子对那个女戏子死心。”
周承钰玩味地看着沈黎安,“哦?”
“殿下肯不肯听?”
“听,只是本王现在要去上朝,等晌午再说吧。”
沈黎安握紧了拳头,“那行,臣妾等殿下。”
晌午的时候,沈黎安在大堂里等着太子,太子卸下明晃晃的朝服,穿着便服就往这边赶。
进门就看到沈黎安嘴里塞得满满的,桌上一盘吃空的盘子。
周承钰一扶额,“你不是有事情同本王说?”
“参见殿下。”沈黎安跪拜下去,膝盖还没到地上,突然打了个嗝。
“你还是起来喝点水吧。”太子走过去扶起她。
“臣妾是化恐惧为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