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厢房内,两人对面相视,太子面色难看。
沈黎安连忙摆手,“我哪敢呐,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太子站起身来,两只手一张,“伺候本王更衣。”
沈黎安小心上前,环着太子的腰,轻轻地解开了腰带。
接着是外衣,鞋袜,沈黎安依旧照做。
完成一系列宽衣的步骤之后,沈黎安站在床前,看着太子抬脚上床的动作,突然愣在原地。
“这不符合剧情啊?他不是应该睡地上吗?”
太子停住上床的动作,转身坐到床边,他的头发披下来,一直顺过脸颊,昏黄的油灯照下来,显得他的侧脸骨骼分明。
“本王和王妃原是不太熟悉,我本想睡在地上,将床留给王妃,不过,既然现下住在一个屋子里,何不趁此机会熟络一番呢?”
太子拍了拍身边的床沿,“王妃过来坐啊。”
沈黎安看向紧闭的窗户,踏步就走了过去。
她一边走一边乔装用手扇风,“臣妾怎么觉得这屋子这么闷呢,开窗透透气,透透气哈。”
太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既是夫妻,王妃何必如此紧张呢,本王同你做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黎安转过身来,背靠在窗子上露出笑脸。
“虽然殿下是秀色可餐,可也不能持靓行凶,强人所难啊。”
周承钰伸手过来,就要搭上沈黎安的肩膀,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躲开,却被太子一把拨开。
她耸了耸肩膀看向太子,发现太子正望着对面客栈的窗子。
顺着太子的视线,沈黎安的视线停了下来,二楼的一个房间的窗户上,一下又一下的溅着血迹。
一声尖叫猝然响起,接着是纷争的打斗声。
“我靠,杀人了?”沈黎安颤着嗓子,“殿下,那儿是不是在杀人?”
太子未回话,只走到床边穿上外衣,然后含指吹响口哨。
从窗外翻进来一个人,沈黎安打眼一瞧,这不是唤风吗?怎么从窗户外面进来?那刚刚太子和自己的谈话岂不是都被他听见了?
“唤风,你在此处照看太子妃,叫上其余人,同本王到对面去。”
太子刚出房门,青岚便慌张地进门。
屋内唤风和沈黎安站在窗边,青岚赶忙搬了凳子到沈黎安身边扶她坐下。
“娘娘没事吧,刚刚殿下叫奴婢过来陪着您,说附近有命案,让奴婢陪着娘娘。”
她扶着青岚的手,看了一眼脚边的板凳,直接踱回了床边。
“我没事。”沈黎安摇头,抬眼就看着唤风,“把窗户关上。”
她指着唤风,“你到房门口守着,我有事立马喊你进来。”
唤风犹豫不肯走,“奴才得保证娘娘的安全。”
沈黎安皱着眉头,“行,那你站门边,青岚去给我找份纸笔来。”
原书里可没说在凃州还有这样的事情,这种夜半三更杀人的事情。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命案呢?这是情节又被改了?还是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支线?
她在纸上腾挪毛笔理清人物,发现一路来凃州,书里只介绍到那县太爷装穷,结果被揭发的事情,根本没这档子杀人的事情。
末了她将所有人物全部都涂黑,然后将纸揉成团丢进了痰盂。
沈黎安端坐在床边,手指着紧闭的窗户,头看向唤风问道:“你可知对面是谁在杀人,这要杀的又是何人?”
唤风只低头,“娘娘,恕奴才无可奉告。”
沈黎安还想继续问,房门便被人推开,太子接着入了屋内,对着唤风摆手。
“王妃想问,不如问本王好了。”
青岚见状,急忙作揖退下,房内又只剩太子和太子妃二人。
周承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黎安,“王妃想先听哪一件?本王一一说来。”
沈黎安疑惑,“殿下怎么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莫非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早有预料?”
太子踱到桌边坐下,“本王发现王妃真是愈发聪慧了,不错,本王早有预料。”
沈黎安手抱胸没好气地说:“那你说吧,别卖关子了,刚刚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要对面杀的人,就是之前我同你说过的,状告到京城的那个秀才,邵棋。”
沈黎安问道:“居然是他?他是得罪县太爷了,可那小官也不敢跑到这京城边上来杀人吧,这里离京城距离也不远,这事儿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太子轻笑一声,“拨款这个事是本王一手操办的,出现贪污的纰漏,也是本王的失职。”
“邵棋状告到京城,各路蛇鼠必定警觉,早已换成了正常的赈灾粮食,寻常的百姓定不敢与县太爷作对出来作证,若这邵棋再死了,便就是死无对证。”
沈黎安恍悟惊呼,“此招虽险,但若赌赢,便可解决所有后顾之忧。”
太子点头,“正是,不过还有,若他死在凃州,便是本王办事不力的后果,本王既没有运送好银钱和粮食,也没有查出贪污腐败,朝堂上定会有大臣对本王颇有微词。”
沈黎安探头问他,“那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