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沈黎安都窝在房里不出门。
她心情大好,每天能吃能睡,有时甚至还拉上青岚一块踢毽子。
望着雪化得干净的院子,沈黎安从窗口探出头来张望,刚好瞧见若惜坐着躺椅在外面晒着太阳。
“咦?”沈黎安回过身,“好久没看见若惜,今天怎么出来了?”
青岚猜测道:“可能是待得闷了。”
沈黎安欣喜道:“正巧我也待得闷了,咱们走同她说会话去。”
一出门,便直奔若惜而去。
若惜躺在椅子上未察觉到有人过来,旁边的椿芽刚想叫她,沈黎安立刻做个噤声的手势。
椿芽微微行礼,沈黎安把头凑过来,看见若惜睡着的样子。
阳光打在她粉里透红的皮肤上,像蓬勃生机的夏莲,又像随风摇曳的娇嫩桃花。
沈黎安看得出神,今年若惜十七,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
难怪太子喜欢,看得她都有点喜欢了。
她的鼻尖微微翘起,像不知人间世事的小猫,沈黎安挡住她面前的阳光,她眯眯眼醒了。
“娘娘。”若惜撑着半个身子起来,“您怎么来了。”
“你醒啦。”沈黎安扶着她,看着她又大了一点的肚子,“最近睡得还好吧。”
“自从上次和娘娘到庙里烧香,臣妾心里就踏实多了。”
沈黎安点头道:“果然心魔还得心药,赶明儿本宫得空到庙里,去给你还个愿,只盼你这孩子能顺顺利利生产。”
若惜起身道谢,椿芽从里屋端出来一碟子果盘。
“姑娘醒了,尝尝奴婢刚切的水果,娘娘也尝尝。”
沈黎安拿牙签挑起一块桃子,果肉刚到嘴里,青岚在旁边大喊,“娘娘,您不能吃桃子的啊。”
沈黎安一脸疑惑,嚼了两口道:“怎么了?”
“娘娘忘了,您吃桃子会起疹子啊!”
沈黎安慌忙从嘴里吐出,吐完仍觉得不放心,紧接着还吐了两口口水。
椿芽跪在地上,“奴婢罪该万死,不知道娘娘不能吃桃子。”
沈黎安摆摆手,“不怪你,是本宫自己大意了,一堆水果里偏偏捡了个桃子来吃。”
“娘娘觉得身体可还好?”若惜诊上沈黎安的手腕,她把着脉搏回头道:“别跪着了,我屋里头第一个抽屉里有个黑色的小罐子,拿过来。”
她刚吩咐完椿芽,转头又对青岚说,“你去找点清水来给娘娘漱口,万不能残留在嘴里。”
沈黎安道:“没那么严重吧?这么紧张干嘛?”
若惜握着她的手,神色凝重,“娘娘,起疹这事可大可小,大是会出人命的。”
沈黎安不做声,只在心里嘀咕:这起疹子是不是就是现代人的过敏?
椿芽慌张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罐子,“姑娘,在这儿了。”
这时青岚也赶到,忙着就递过清水给她漱口。
若惜揭开罐子,从里头掏出颗糖丸大小的东西,“娘娘,这是妾自己熬制的白术丸,有清热解毒的效果。”
沈黎安凑到鼻子前嗅了一下,有点薄荷脑油的味道,她迟疑着不敢入嘴。
若惜问道:“怎么了?”
沈黎安皱着眉,“苦吗?”
只见若惜猝然一笑,“不苦,甜的。”
沈黎安放到嘴里一尝,这不薄荷糖吗?
“真是甜的。”沈黎安赞赏道:“若惜你真厉害,又会看病又会制药的,还能做出来这糖丸似的东西。”
“偏偏又这么关心我,本宫下午就替你到寺庙祈福去。”
若惜脸上笑开花,“娘娘说话真有意思,跟娘娘待在一块真开心。”
午时一过,沈黎安便叫上马车在府前等着。
太子推着轮椅赶到门边,“不是嫌天冷不愿出门吗?现在又不冷了?”
沈黎安头也不回,“出不出门那也得看见的是什么人,办的是什么事,若是为着值得的人,冻死了臣妾也是心甘情愿的。”
太子憋着气,“你不许出去!”
沈黎安终于回了头,“你管得着吗你?”
驱车而去的时候,沈黎安窝在车里笑个不停。
“青岚,你瞅见没有,殿下那个脸色多难看,就要气气他,让他天天叫我那么早起去伺候他,大冷的天,惯会折磨人。”
青岚不敢说话,沈黎安顿觉没了趣味,只掀开车帘道:“快点,本宫还要早些回来呢。”
一说不打紧,这前面御车的车夫什么时候变成唤风了?她怎么没注意到?
唤风沉声道:“是,娘娘。”
她泄气般放下帘子,青岚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娘娘怎么了?”
“没什么,以后不敢随便说人坏话了。”沈黎安把手揣在怀里,“合着这到处都是摄像头呢。”
青岚一脸迷茫,“麝香头是什么?”
沈黎安抬着下巴示意,“你自己掀开帘子看看,就知道什么是摄像头了。”
青岚刚掀开一角,便会意道:“奴婢懂了,原来唤风是麝香头?”
沈黎安好气又好笑,“也可以这么说吧。”
青岚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