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四五日的洋功,才算是把二十份的《女诫》全部抄完。
至于若惜哥哥的事情,沈黎安不敢动用府里的人去打探消息,她生怕一个不注意让太子知道此事,然后又发脾气让她抄书,所以她花了银子找外面的探子去到边疆打探。
“还是钱好使啊。”沈黎安染着指甲,“有钱能使鬼推磨。”
看着码的整整齐齐的纸张,沈黎安叫来青岚,“走吧,咱们把这个送去。”
还未出门,她派去的探子回来了,还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
沈黎安支开青岚,只留了探子在屋内。
沈黎安坐在椅子上,“怎么说?”
男人拱手道:“回娘娘的话,小人去查了,那人已经死了。”
“什么?”沈黎安登时从椅子上下来,“你可查清楚了?”
男人没有抬头,“小人查的清清楚楚,毕竟是娘娘吩咐的差事,怎敢有任何纰漏。”
沈黎安问道:“那他可曾留下什么东西,或者留了什么话?”
男人从袖子中掏出一块包着红布的东西,然后掀开红布,露出了一块残缺的白玉。
“只有这个。”男人拿着白玉连着红布一起捧上来。
沈黎安捻起一看,是一块只有半边圆弧的和田玉。
她抬手,“行,本宫知道了,下去领赏钱吧。”
男人退下,沈黎安拿着那块玉开始发呆,为什么死了却没有一点消息呢?太子从未提过此事,为什么他要瞒着若惜?
她想不到为什么,打算将此事瞒下先不告诉若惜,毕竟她一个孕妇,倘若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指不定会对身心造成多大的影响。
她叫来青岚,“拿上抄写的手稿,咱们现在就过去找太子。”
赶着去书房的时候,沈黎安一直蹙着眉头,青岚跟在屁股后面问着,“娘娘怎么不高兴,咱们书已经抄完了,待会您和殿下好好说说,殿下肯定不会再生娘娘的气的,毕竟殿下对娘娘还是很敬重的。”
沈黎安叹口气,“不是这个事,跟你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等本宫弄清楚了再说吧。”
一会便道书房门口,门敞着,问外人进去通传,不一会太子便开口。
“进来。”
声音从里头传来,沈黎安接过青岚手里的一沓纸张,立马踏了进去。
“臣妾给殿下送东西来了。”
太子手里捧着书,看到她后登时放了下来,他使了使眼色看着桌子,“放这里吧。”
沈黎安伸手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又退回原处。
太子将抄写的东西放到手中翻了翻,“怎么,不高兴?”
沈黎安翻白眼,“让你抄东西你高兴?”
“不让你抄抄怎么能长记性。”太子翻看着扭扭歪歪的字迹,“你现在写字怎么这样丑了?”
沈黎安有些心虚,挠了挠头指着纸道:“太久没写了生疏了嘛,殿下只要数数是不是二十遍便好。”
太子抬起头,“你该不会是假手于人吧?”
沈黎安气鼓鼓,“怎么可能,臣妾现场写给你看。”
她走近书桌,拿起毛笔就在纸张的空白处写字,写好后放到太子面前看,“看,是不是一样?”
太子笑着点头,“确实一样,一样的难看。”
沈黎安放下毛笔,“臣妾紧赶着抄写,字迹当然潦草难看了些。”
太子将纸张放到一边,然后看着沈黎安的眼睛,“看来以后得勤加练习。”
沈黎安拧紧眉心,“殿下这是要刻意为难我吧?那许氏不写,偏偏我要写,这是什么道理。”
“你禁足抄书,她禁足罚俸,很公平啊。”太子从桌子里走出来,“要不她抄书,你罚俸也行。”
沈黎安急忙摆手,“不行,不能扣我的钱,还是抄书吧。”
“本王就知道。”太子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王妃这样舍不得钱财,怎么肯舍得呢,所以还是好好练字为上,不然下次再写成这样,可是要重抄的。”
沈黎安拉着脸,差点忘记来的正事。
“殿下那天喝醉在寝宫,可曾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
太子脸色倏地一红,“不记得了。”
沈黎安提醒道:“和若惜有关,殿下再想想?”
太子突然严肃,“不记得,王妃早些回去吧,现下抄完书可要牢牢记住才好,以后万不能再做出这些不成体统的事情。”
“殿下说若惜是细作还记得吗?”沈黎安贴着桌子,两只手放在桌子上,“殿下为何不告诉若惜的哥哥已经亡故了?”
太子本来背对着她,在听见这句话以后猛地回头,“你说什么?你都知道了什么?”
沈黎安正视着他的眼睛,“殿下为何不说?”
太子低下头沉思,“你从何处得知的?”
沈黎安不作回答,只提高嗓音质问:“还有殿下那天醉酒,为何说若惜是细作?”
太子拿起放在纸张上的《女诫》,然后拿起来砸到沈黎安的面前,“去,再抄三十遍,五十遍,不,你给我抄一百遍。”
“凭什么?”沈黎安抓起《女诫》,一把丢到太子的脸上,“我抄你大爷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