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沈黎安正色道：“良娣既说她偷，并且拿出了证据，本宫也不便多说，只是良娣估计还不知道，现在暗香是我屋子里的人了，你要动我院子里的人，总得先问过本宫才是。”
许良娣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慌神道：“哎呀，瞧臣妾这记性，竟忘记问这小丫头了。”她收起娇柔的神色，“不过臣妾现在管家，直接拉过来处置也是可以的，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沈黎安哼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言论，接着她摆着头叹道：“良娣原先不知道，现在知晓了，可否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饶她一条命。”
许良娣也不胆怯，“娘娘这话说的，是想包庇这个贱婢？”
沈黎安半蹲在暗香身边，伸手叹着丫头的鼻息，然后转头道：“良娣东西也找着了，人也罚了，要再照这样打下去，肯定是会出人命的，既然是为了以儆效尤，也没必要把事情闹大了。”
“娘娘说笑了，就算被打死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许良娣轻撇红唇，不屑一顾，“一个丫鬟的死活，能闹出多大的风波？”
沈黎安只觉胸膛起伏，她慢慢抬眸，连脸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良娣还真是铁面无情，不过本宫那边，还有些事宜是这丫头没有交代清楚的，现下必须得拉她回去问问话。”
沈黎安只朝青岚瞧了一眼，青岚便喊道：“你们这些丫头汉子，还不快过来扶着，娘娘以前是怎么对你们的，都忘了？”
许良娣盯着青岚，唇线紧绷，透出一股不容易察觉的怒气。
就在这样的目光下，陆续来了好几人，架起了暗香。
暗香整个人身子都是塌下来的，像被人卸了骨头似的，众人费了好大劲才将她搬到东殿那边。
小屋里，暗香趴在床上，青岚掏出金疮药给她止血。
沈黎安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后背，不忍心地偏过头去，“这几天给若惜炖的参汤，也顺带给她捎一份。”
青岚右手用力攥着帕子，却在给她擦拭血迹的时候抖了又抖，看着血还未凝结的地方，青岚捻起丝帕的一角，在上面一点一点沾着。
“奴婢是最知道暗香的，她是个老实人。”青岚擦着伤口，突然嘴里怨道：“不可能偷良娣的东西。”
“偷不偷那都是后话了，现在主要的是，让她把伤先养好。”沈黎安懊恼地摇了摇头，“前天是椿芽，今天是暗香，看来这管家权，需得夺回来才是。”
“对了。”沈黎安回神，“咪咪在她这屋里吗？”
原是找不到咪咪才问起的暗香，结果现在看到暗香被打成这样，咪咪也没见踪影。
青岚擦净手，回道：“大抵是在院子里，奴婢这就去唤，以往傍晚咪咪都会自己回来的。”
沈黎安看青岚过去叫唤，可半天却没什么回应。
她心焦道：“不会是跑丢了吧？”
青岚疑惑道：“奴婢知会过府上的人，不可能让咪咪从府上跑了的，更何况这东宫的墙这么高。”
话音刚落，就听见床上的暗香迷糊地哭起来，“娘娘，奴婢对不起娘娘。”
二人扭头一看，暗香趴在床上气若游丝，嘴中口齿不清。
青岚赶忙过去稳住她，耳朵凑到女人嘴边，听见了断断续续的话。
“有人…将咪…咪淹……死了。”
青岚吓得突然愣住，她难以置信地朝沈黎安望，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了？”沈黎安离得远没听见说的什么，于是好奇问道：“说什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青岚回过神来，慌张摇着头，“没事，没事。”
沈黎安盯着她，问道：“青岚，你最不擅长说谎，到底怎么了？”
青岚心里一急，脱口道：“娘娘，咪咪没了。”
沈黎安闻言脸色骤变，不敢相信地走过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青岚被她的样子骇住，她紧咬着牙关，硬着头皮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咪咪没了，咪咪……淹死了。”
沈黎安双手用力地抓住她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
青岚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也许是奴婢听错了。”
沈黎安踉跄着后退几步，然后扶着门框倚靠着，手捂着胸口好像喘不过气。
青岚吓坏了，“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她伸头朝外头喊，“快传大夫！”
沈黎安摆摆手，“不必传，你仔细同本宫说，到底怎么回事。”
青岚见她情绪平稳，支支吾吾地回道：“听暗香的意思，是有人将咪咪淹死了。”
沈黎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目光已变得坚定，“去给我找，不论死活，把猫带到我面前。”
沈黎安声音狠决，“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见到尸体，给我查清楚，咪咪到底是谁杀的。”
青岚愣住，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娘娘这个样子，心里突然莫名的难受，于是低声应道：“是。”
沈黎安又吩咐道：“记住，不要打草惊蛇，要悄无声息地查，把所有证据统统搜罗出来，全放到这里。”
青岚再次应答道：“奴婢明白。”
沈黎安摆摆手，示意青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