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叫来太子,门口就传来女人哭嚎的声音。
沈黎安望过去,许良娣被下人们拦在门口,不让她进来。
“珠玉,可怜的珠玉。”许良娣声音凄怨,声音越哭越大,恨不得将太子府里的所有人都叫过来。
沈黎安瞪着她,平时跟林黛玉似的,怎么没见她这么大声音?
但一望着面前死了的珠玉,沈黎安心里还是害怕,这么大个人死在她的院子里,怎么解释她都是有责任的。
再一牵扯之前,珠玉将她的猫打折了扔到井里,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故意报复。
只能等太子来了再说,太子虽然多疑,但处理起这样的事情还是得心应手的,毕竟之前邵棋的案子,太子就早有预谋。
“殿下来了。”青岚在门口便开声呼喊。
太子望着门口拦着许良娣的下人,登时怒道:“混账东西,还不退下。”
沈黎安看过去,太子牵着许良娣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夫。
走到近处,太子低声质问,“怎么回事?”
沈黎安昂着头一声不吭,这样的架势倒让太子的气势弱了下来。
脚底下,许良娣蹲在珠玉的身边,想要触摸却又收回手,只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
“殿下找大夫瞧瞧再说吧,臣妾若说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殿下会信吗?”沈黎安沉稳冷静,眼神从太子又转向许良娣,“良娣会信吗?”
旁边大夫得了话语开始诊脉,摸索着半天的胳膊,终于给出了结论:风癫症。
旁边的许良娣听见此话,脸上哀怨全消,站起身子对大夫大声道:“胡说,珠玉从来没有风癫的症状,你现在告诉我,她突然得了风癫症?”
许良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子拉着衣裳拽到一边。
“够了,大夫都说了,你还有什么异议。”太子斥道:“你也是的,不把你的狗看好,让它跑到东殿来,本王平时最讨厌这些长毛的东西,你们倒好,不是带猫就是领狗的,叫我这太子府都成农舍了。”
许良娣不肯走,眉目有抑制不了的恨意,“臣妾瞧着珠玉明明是被毒死的,娘娘记恨珠玉淹死她的小猫,这才怀恨在心。”
沈黎安笑起来,“良娣这就将我的罪名和动机都安排好了?哼,可我要是想要她死,只会掏出刀子将她了结了,犯得着用毒药?”
“吵什么,都给我回去闭门思过。”太子拽着沈黎安的袖子,将她拉得离许良娣又远了些。
旁边的家丁和婢女,则扶着许良娣离开了院子。
等许良娣走远,太子拉着沈黎安进了寝宫,闭了房门说话。
周承钰开口,带着些许审问疑犯的语气,“你同本王说实话,珠玉是不是你弄死的,本王告诉你,这可是死罪。”
沈黎安震惊地望着他,“殿下觉得是我拿毒害死了她?那还请什么大夫?直接请大理寺的人审我便好了。”
“你不知道,大夫是本王的人,所以不论珠玉怎么死的,都只会说是病死。”周承钰面色低沉,“懂吗?”
沈黎安反应过来,原来这大夫只是周承钰请来的障眼法,珠玉怎么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死,不能给太子府蒙上丑闻。
毕竟珠玉,是从尚书府跟过来的丫鬟。
明白这层利害,沈黎安开口,“臣妾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大理寺的人来验尸,她的死也和臣妾没有任何关系。”
“最好是。”太子冷着脸走向门口。
“殿下既然不信我,那不如直接叫人来验尸,是非公道自有定数,臣妾何苦惹得殿下和良娣这样疑心。”沈黎安说着突然改口,“还是说,殿下现在需要我父亲帮忙调查乌城的案子,所以就算不相信臣妾,也会尽力地庇护我,来达到殿下的目的。”
太子没有开口也没有回头,他打开房门,月光清冷地洒在他的身上,就这样在沈黎安的注视下越走越远。
青岚进了门来,开口便安抚着沈黎安的情绪。
“娘娘吓坏了吧?”
沈黎安摇摇头,从门口朝院子里望去,几个下人正用草席子卷着珠玉,准备将珠玉的尸体抬出去。
“我不怕。”沈黎安走到门框处,“我甚至还开心,我觉得这是报应。”
她扭过头看着青岚,眼突然红起来,“她这是报应,是咪咪朝她索命来了。”
“娘娘疯了。”青岚忙不迭地关上门,“胡说什么呢?”
关上门,沈黎安微红的眼睛褪下去,她头歪在一边咧着嘴笑。
“青岚,我如今真是变坏了,要是换做以前,丫头婢子吃了几个板子,我都要替她们心疼一番,可现在珠玉死在我面前了,我心里只觉得痛快。”
“哈哈哈哈,真是报应啊,报应不爽。”沈黎安笑得猛了,咳了几下道:“我本就是原书里的恶毒女配,就算我做出这样的举动又有何不妥?要不是当初胡乱心疼别人,我也不会到这个破书里来受这种罪。”
“进来容易出去难,与其心疼别人,不如管好自己。”沈黎安坐到床边自言自语,“我就是太软弱太善良才受那些欺负,瞧瞧现在,就算在我这里死了人,太子依旧护着东殿,为什么?你以为是太子多爱我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