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上让她去解决掉三皇子的事情。
小荷知趣地退下,沈黎安也渐渐稳定了心神。
淑太妃看着她,眼神深沉道:“本宫当然知道,所以才来找你,本宫告诉你,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你现在去承宠,只要一有皇嗣傍身,皇上必不会再为难你,更会派别人去料理三皇子。”淑太妃目光灼灼,“要么你就等着皇上像用棋子那样,让你去解决掉三皇子的事,就把你丢弃掉。”
沈黎安心里一凉,转眼明白了七八分。
她淡淡道:“你让我去争宠,是因为若惜?”
“是。”淑太妃回答得斩钉截铁,“本宫原本以为皇上喜欢的是你,所以才花了大功夫将你救下来,将你护在这宫里。没想到,那若惜才是他护在心尖上的人。”
淑太妃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来。
“你不过和本宫一样,是他周承钰手底下的一枚棋子!”她走到沈黎安面前,轻轻地摸着她的肩膀,“他现在让你去杀了三皇子,是根本没打算让你活着回来。”
沈黎安抬眼,四目相对,她看见了淑太妃眼里的恨意。
“本宫为皇上进宫为先皇看病,为他做了这后宫的嫔妃,为他守在这深宫的墙院之中。”淑太妃眼角通红,“可是你看看我的下场,他将本宫弃之敝履,将本宫冷在一旁不闻不问。”
沈黎安紧盯着淑太妃的眼睛,却忽然低下头来。
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流云是因为周承钰才入的宫,做的嫔妃,是流云因为喜欢他,所以才甘愿这样。
可现在,流云却成了他的母妃,看着他大选秀女,宠爱妃嫔。
沈黎安换位思考,要是自己,肯定也会恨,怪不得流云一开始会将自己囚在后宫里,逼着周承钰出面。
她一定,太想要个说法了。
流云现在不针自己的理由也十分简单,因为她发现,沈黎安也是周承钰的棋子,一枚制衡皇权的棋子。
“你要么选择和本宫一起,和手让周承钰也体会本宫心里的痛楚,要么,你就等着本宫将你和唤风的事情说与陛下听。”淑太妃轻轻一笑,“你自己选。”
沈黎安刚说了一句“不愿”,淑太妃就直接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左脸。
她自从来到这里,从来都没被沈府或者周承钰责罚过,更别提挨打了,哪怕是骂她几句,母亲都会哄半天,直到将她哄高兴了为止。
她怎么都没想到,淑太妃竟然掌掴于她,而且还告诉她,让她尽快怀上孩子,以此讨好圣心……
沈黎安咬紧牙关,她做梦都不曾想过,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成为别人用来争宠、讨好圣颜的工具。
翌日,天光大亮,晨风习习,鸟鸣阵阵。
沈黎安刚洗漱完毕准备出去,便遇到了淑太妃。
她穿着素白色长裙,头发梳成精致的流云髻,耳坠是珍珠玉石,衬得肌肤莹白如雪。
沈黎安连忙请安,“给母妃请安!”
淑太妃淡淡瞥了她一眼,吩咐身旁的嬷嬷道:“把东西拿给明美人。”
嬷嬷闻言,将早已准备妥当的锦盒递到沈黎安手里,沈黎安接过东西,有些茫然地望向淑太妃,等着她开口。
“这是你父亲让本宫交给你的。”淑太妃开口道。
父亲?父亲不是早就身故了吗?怎还会有书信遗留在外?
“啊?”沈黎安愣住,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
淑太妃微微侧身,示意嬷嬷将锦盒打开,沈黎安定睛看去,这才发现,原来锦盒内放着一封信函。
“娘娘……”沈黎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淑太妃温婉浅笑道:“你父亲虽然脾气暴躁些,平常却疼你,这是他留给你的遗嘱,让你务必遵守。”
沈黎安呆滞了许久,才僵硬地拆开了信函。
信上写道:十月初五,为父安康,勿念。落款处写着沈潋风三字。
信纸泛黄,显然是很久以前的写的信件。
沈黎安看完之后,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合上了信笺,恭敬地交给嬷嬷收好。
她深吸口气,朝淑太妃俯身道谢。
“黎安记得父亲教诲,必当谨记在心。母妃的恩情,黎安亦铭记于心。”沈黎安说完,朝淑太妃磕了三个响头,便转身离去。
“哎呀!”她走路不慎,撞到了一名宫女,那宫女手中端着茶盏跌倒在地,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她顾不上裙摆被烫,只急忙向前走,她还要去见周承钰。
哪知道那婢女跪地不起,一直慌乱道歉道:“美人饶命,奴婢真不是故意的!请您宽宥奴婢。”
沈黎安皱眉,看着跪在地上不断道歉的宫女,冷冷道:“算了,你走吧。”
她不喜欢和下人计较,何况,她确实是自己莽撞撞到了人。宫女松了口气,赶忙起身匆匆离开了。
沈黎安看着她狼狈离开的背影,眉心拧得越来越紧,刚刚她撞到的那个宫女,似乎有点熟悉……
傍晚时分,沈黎安沐浴完后躺在床榻上休憩,她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她睁开眼,翻了个身,伸手抓住床沿,借力起身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