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柳在溪穿着太子妃的服饰,端坐在东殿里,一抬手,便有人送上用品和吃食。
正当她暗自得意时,有下人进来通传:翠明堂的若惜,羊水破了。
柳在溪一挥手,示意下人退下。
她听许白桐提过,这若惜和沈黎安素来要好,要是这若惜死在了床榻上,那不就正好没人指出她这个冒牌货了吗?
柳在溪轻笑一声,只淡淡道:“破了就破了,那么慌张干嘛,随她去。”
翠明堂里,若惜正躺在床上,旁边是跪着的椿芽。
若惜双手紧抓着床沿,眉毛眼睛拧在一起,她紧咬着牙关,发丝也因为汗水而粘在脸上。
她的腰腹高高隆起,像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身下的床单被汗水浸透。
阵痛如同海浪一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她抓住椿芽的手,眼睛紧闭着不曾张开。
每一次阵痛,都仿佛要把她的身体撕裂开来。
椿芽守在一旁,眼里全是焦急与无奈,她摸着若惜颤抖的手,尽可能地想法子安抚她。
于是她擦了擦若惜头上渗出的汗珠,“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妇人分娩时,可以喝些热水补充体力,姑娘,我去给你打些水来。”
椿芽踉跄地跑出去,不一会便端着茶杯进来,她将茶壶往床头一放下,赶紧将茶杯端到若惜唇边。
若惜摇着头拒绝,“黎安不在院子里吗?你去,去叫产婆来。”
椿芽声音有些哭腔,“已经差人去叫产婆了。”
几近午后,若惜的嘴唇已经干裂,头上的汗也没有原来那般密集,她身子逐渐虚脱下来,仿佛被人抽干了精气神。
这时候,接生婆才匆忙地跑进来,婆子旁边还跟着个丫鬟,手里端着铜盆和剪刀。
门外,零星的几个婢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双手合十不断祈祷着,希望若惜和孩子母子平安。
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这时候,若惜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苍白如雪,嘴唇紧闭。
接生婆急忙抬手扒开被褥,伸手去检查若惜的情况,一瞬间,婆子的眉头紧锁。
椿芽看着产婆,慌张问道:“婆婆,我们姑娘没出什么问题吧?”
产婆不说话,拧紧的眉头也不松懈,只大声地指导着若惜,“用力,再用点力!”
接生婆刚刚这一看,原来是发现了个很大的问题:孩子的位置有问题,胎儿卡在了产道中。
床榻上,若惜的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她的眼泪干在脸上,声音也已经嘶哑,她强撑着意识,听着婆子嘴里的指挥,然后使着力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痛苦。
突然间,若惜体内传来一声闷响,胎儿的轮廓在她的腹部上微微凸起,接生婆大声喊道:“用力!再用力一些!”
床上的若惜已无法再发出声音,她只疲软着身子,对身边的椿芽说话。
“水。”
椿芽红着眼睛将茶杯递过去,若惜昂着头抿了一小口,又倒回了床上。
她再次用着全身的力气,连身上的肌肉都剧烈收缩。
过了好大一会,胎儿终于开始慢慢地滑出产道。
婴儿响亮的声音在屋里传开,产婆抱着孩子放到椿芽面前,椿芽小心地接过孩子,然后伸手抹了抹眼泪。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椿芽抱着孩子刚想凑过去给若惜看看,产婆却拦着椿芽不让她靠近。
这时候,若惜的身体又是一颤,一股鲜血流淌出来,染红了床单。
接生婆惊恐叫道:“不好!大出血!”
若惜的身子开始无法遏制的颤抖,她的脸色惨白,眼神也开始变得空洞。
椿芽抱着孩子的手也开始抖,她流着泪嘴里喊着,“婆婆,救救我们姑娘,求您了!”
婆子呵斥道:“别在这里杵着,下去,去看看厨房里头,有没有草木灰。”
椿芽将孩子放在旁边准备好的摇篮里,将孩子的头脑露出来,立刻奔出了寝殿。
产婆先是指挥着椿芽,然后又指示其他婢女,“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
下人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仓皇奔走起来。
眼见下人端来东西,产婆立刻用热水开始擦洗若惜的身体,热水沾着帕子经过若惜的腰腹,女人仿佛恢复了些气色。
洗好后,产婆又用干净的布包裹着她的小腹,可血不断地从若惜的身体中流出,立马把雪白的布条染得鲜红。
产婆立刻意识到,情况可能比她想象的,严重得多。
这个关键的时刻,每一秒钟都至关重要。
她决定采取古老的方法来止血:草木灰。
椿芽端着铜盆奔进来,一边嘴里还喊道:“来了,婆婆,您要的草木灰来了。”
婆子掀开被子,里面一片鲜红,刺痛了椿芽的眼睛。
椿芽缩着身子,将草木灰放到一边,只见产婆用热水将草木灰浸透,然后糊上了若惜的身体。
这个过程中,若惜的身体不断地颤抖,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下人们在一旁候着,每个人脸上都焦急万分。
一段时间过去,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