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沈黎安傻眼了,她盯着被踢出去的哨子,愣在地上突然忘记了反抗,身后男人重重一脚,又踩上她的后背。
一口鲜血从嘴里涌出来,她趴在地上,血粘稠地淌到灰泥之中,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鲜血,突然狞笑起来。
不就是死吗?她不怕。
她突然什么也不怕了。
一个人被逼到绝境之后,就再没什么可怕的了。
沈黎安心里一阵绝望,却突然发了狠地抱住他踢下来的腿,狠狠地咬上去,她死也要跟他拼了。
一次又一次,沈黎安站起来反抗,但每次都被按在地上摩擦,她的衣服被撕破,皮肤也被划伤,刺眼的血染红了身下的泥。
“不自量力的东西。”男人不屑一顾,仿佛戏耍得烦了般一脚踹在她胸口,将沈黎安踢出好几米。
沈黎安摔在地上,又感到熟悉的呕吐感,她一低头,发现自己口中正止不住地涌出鲜血。
她想说话,想在临死之前说最后一句狠话,可嘴里已被鲜血填满,她根本发不出声音。
风从身后灌了进来,沈黎安还来不及回头看,就直接瘫在地上。
倒在地上,她看到面前的男人神色突然严肃,便再支撑不住闭上眼睛。
男人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十几岁的英俊少年,少年穿着青色长袍,眉宇之间露出杀气。
彼此都没有说话,只见少年快速从腰间抽出把短刀,便向男人刺了过去。
打斗还没有来回,男人直接被刀子划穿喉咙,鲜血顺着他的脖子袅袅而出,男人颤抖着嘴唇,一头栽到地上。
少年跪到沈黎安身边,“娘娘,我来迟了。”
沈黎安没有睁眼,只嘴唇抖了抖,“唤风,你怎么……才来啊。”
“我带你走。”
唤风想将沈黎安搭在肩上架起来走,可刚将胳膊挂上,沈黎安的身子又软塌塌地往地上倒去。
唤风眼疾手快护着她,这才没让她受到倒下去。
沈黎安张了张嘴唇,将目光投向门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青岚。”
唤风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沈黎安心中一痛,又是一大口鲜血滚到喉里,嘴里一片腥味,她努力克制着,终于还是憋不住,一下吐了出来。
唤风张开嘴说话,声音隐在门口吹进的风里,沈黎安在他的背上,过了好久才恍惚想明白。
他说的是:娘娘,咱们走。
漆黑如墨的夜晚里,唤风背着沈黎安从木屋里出来,在阴森的树林中亡命奔逃。
冷风啸过,声如鬼魅,满天星斗被厚重的云层遮住。
周围一片荒芜,没有人家和村庄,只有矗立在黑暗中的枯树,树梢像一个个鬼手张牙舞爪。
唤风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将沈黎安安置在身后。
夜鸟的怪叫声不时打破寂静,冷风钻进衣裳里,似乎要将二人的身体吹出裂缝。
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杂草丛和乱石堆,突然面前一道冷箭飞过。
唤风立即勒住了马头,一个黑衣人突闪在马前,手中握着结实的弓箭。
接着是两个、三个……黑衣人聚成了一群。
唤风立刻掉头,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身后刺客紧追不舍,一群人不断接近,手中的长刃闪着寒光。
这时,唤风突然从马上飞下,将马和马上的人护在身后。
沈黎安的头失去支撑,整个身体都趴在了马背上,闻见打斗声,她模模糊糊地睁眼,面前唤风已和众人缠斗在了一起。
刀刃在空气中划出声音,沈黎安看到唤风对她吼着,“走!”
她慌张地牵起马绳,才发觉自己根本不会骑马。
走?怎么走?
她闭着眼睛,不顾浑身疼痛拉起缰绳,然后用力一扯。
马儿一声长啸,在黑夜里突飞出去,沈黎安身子一颠,双手在马背上紧紧巴住。
一路上,风在她的耳边刮过,她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听。
夜幕的太子府里,柳在溪和许良娣正坐在翠明堂里,椿芽捧着茶水敬上。
柳在溪推开桌上的茶盏,皱眉不耐烦道:“怎么坐了这么久也不见把孩子抱出来,给本宫瞧瞧啊,等得让人心急。”
椿芽赔笑道:“婆子说孩子有些瘦弱,不宜吹风,现在正放在姑娘那边喂奶呢。”
许良娣一脸悠哉,“娘娘着什么急,这孩子总归在院子里,还能丢了不成,今天见不着,明天再来见不就得了。”
柳在溪眉头皱得更紧,冷冷地瞥了眼椿芽,“你怎么伺候的?孩子瘦弱,指定是在怀孕的时候出了问题,你怎么照看的若惜?”
椿芽满脸委屈,眼角有些红,“冤枉啊娘娘,奴婢每天都是尽心竭力地服侍姑娘,只是……”
“只是什么?”柳在溪问道。
“只是这孩子还没足月,所有生出来才有些瘦弱,奴婢没把她抱出来,也只是怕她吹风受寒,再感染风寒可就不好了。”
柳在溪冷哼一声,“我不需要听这些借口,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孩子。”
椿芽低头道:“奴婢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