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之后就开始发困,沈黎安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
看着面前的人一点点虚无起来,她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她才经历了昨天那样的事情,实在是又怕别人再害她。
流云握住她的手,稳定着她的情绪。
“沈姑娘放心,这药是用来治疗你的内伤的,的确有些让人发困,不过不碍事的。”沐流云替她盖上被子,“等你睡醒,身体的内伤便能好上许多。”
如此沉沉地睡去,许多景致又出现在梦里,一会是许良娣对她狰狞的笑,一会是太子抚着她的脸,一会又是青岚拿着披风替她披上。
太子府内,高耸的琼楼之中,一道慌张的身影疾速穿过华丽的回廊,踏入金碧辉煌的大殿。
男人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带着极大的惊恐。
他跪在玉阶之前,头深深低下,如捣蒜般连连磕头,嘴里慌乱喊道:“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男人的话语在空气中凝结,紧张的气氛使得周围的花木都垂下了枝叶。
“怎么了?”大殿深处,传来一个冷冷的女声。
那声音的主人——许良娣,就坐在那梨花木座上,一身华丽的衣袍与周身的珠宝交相辉映。
许良娣神态安然,轻轻放下手中的玉杯,目光平静地看着阶下慌张的人影,脸上既无慌乱,也无恐惧。
“何事如此惊慌?”她的声音平静,毫无慌乱之色。
“娘娘,沈黎安……她跑了!”男人颤声回答,丝毫不敢抬头。
“哦?”许良娣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但脸上却无半分恐慌,她举起手中的翡翠杯,浅啜了口酒。
“什么时候的事?”她轻轻地问,声音平稳如常。
“昨晚。”男人声音微颤,双眼紧闭,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放下手中的翡翠杯,轻叹一声后缓缓开口,“跑了便跑了,你紧张什么?”
许良娣微微一笑,轻轻抬起手,示意禀告的人抬起头。
男人战战兢兢地抬头,许良娣的目光直逼着他,阶下的人愣了愣,似乎被她的眼神吓到了。
“该做的事情继续去做,区区一个沈黎安,还能打乱我的计划不成。”
他恭敬地应命,再次磕头之后,迅速离开了大殿。
府的另一端,太子刚下朝堂,正着手安排下人为他更衣。
衣室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侍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服饰,搭在屏风之上熏染着檀香。
太子坐在台前,侍从站在他身后,为他仔细梳理着头发,最后用玉簪束起了长发。接着,侍从为太子穿上衣袍,衣服由金丝和丝绸制成,上面绣着精美的龙纹图案。
周承钰的腰间系了一条镶嵌着宝石的金腰带,腰带上挂上了一枚精致的龙形玉佩,这枚玉佩由上等的和田玉制成,通体呈现出油润的光泽。
完成妆发之后,太子站起身来,走到镜子前看了看。
他点点头,侍从打开房门,随后太子便沿着长廊走向东殿。
下人通传太子往这边过来,柳在溪欢天喜地,早早就出了房门准备迎接。
周承钰站在长廊当中,在远远地看到太子妃时,不禁加快了脚步。
柳在溪也兴冲冲地奔过去,这一奔,正好撞上太子的胸膛。
太子憋着笑挑眉,“今天怎么改了性子了?”
柳在溪抬头,刚对上太子的眼神,突然低头羞涩一笑,“殿下。”
太子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个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喜欢大声笑闹的女子,今日完全没了平日的泼辣和任性,变得有些害羞和温柔,倒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看着柳在溪,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愉悦,比起平时,他倒是更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
这样的太子妃,似乎比之平日里更加动人,更加可爱。
"嗯。"太子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柳在溪感觉到了太子的目光,她心中一动,开口说道:“殿下,您今日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太子微微笑了笑,“本王来看看你。”
柳在溪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突然低下头去,她心中喜悦,但却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太子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但太子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他突然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
柳在溪被太子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太子会这样做。
太子轻笑一声,然后开口说道:“黎安,这次得多谢沈大人了,事态已经进展一半,再过半月便可以收尾。”
她听到他的话,心中不禁一惊。
沈黎安的父亲竟然和太子有这样的关系,而且似乎还涉及某种阴谋,她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你不必太担心。”他看着她的眼神,开口说道:“沈大人是为了朝廷和百姓,此次查案,沈大人功不可没。”
柳在溪嘴角浅笑,然后冲着太子点头。
她不知道太子的话是什么意思,许良娣并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