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安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前几日她虽不时醒过来,但却一直被股无力的感觉束缚着,仿佛灵魂都被冻住了般,然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束缚逐渐减弱。
她感觉到身体的活力正在恢复,而伤口撕裂处的痒,那是肌肤在生长、伤口在愈合的痒。这是身体恢复的迹象。
刺痛和麻木的感觉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舒畅感。
沈黎安的心跳加快,精神也开始焕发光彩。
虽然身体还有一些虚弱,但是她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甚至可以活动自己的肩膀。要知道,她之前只有手指头可以动的。
“这是什么灵丹妙药?”沈黎安嘴里碎碎念,“这么有用。”
流云推门进来,手上端着碗碟筷子,“自然是师父研制的解药。”
沈黎安转头看向流云,“流云,这几日多亏你了。”
流云微微一笑,将手下的碗碟摆好,一股诱人的香气溢出来,沈黎安望过去,是一些清粥小菜。
流云道:“你没事就好,不过接下来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身体才能完全恢复。”
沈黎安点点头,虽然身体已好多了,但身上的伤并没完全愈合。
“对了,你说的师父,是那日的老者吗?”沈黎安突然想起,自己昏迷时好像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
流云神秘地笑了笑,“是啊,不过师傅已经离开了,他老人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黎安有些失落,她本还想着当面向师父道谢的。
“对了,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说胡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流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沈黎安一愣,“我说胡话?我说了什么?”
流云摇了摇头,“具体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
沈黎安好奇地问:“什么话?”
流云笑了笑,“你说‘放过我’。”
沈黎安脸色一红,“我说了这种话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流云转换话题,“我已经跟师傅说过了,接下来我会亲自照顾你,直到你完全康复为止。”
沈黎安感激地看着流云,“谢谢你,流云。”
流云摆摆手,“不要客气,你先把身体调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我已经准备了清淡可口的饭菜,你先吃点儿吧。”
沈黎安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说到吃的立刻眼前一亮。
流云拿起筷子,一点一点地给她喂进去,而沈黎安也很给面子,吃得津津有味。
流云慢慢放下心来,她知道,能够正常吃喝,对于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来说,是最好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流云便离开房间去往街市。
可流云问遍整个京城,都始终没得到沈太傅的下落,京城牢狱那边也是三缄其口,丝毫不肯透露沈太傅失踪的事情。
流云在街头的巷子里面碰到了官府的人,“各位官爷,我想问问太傅府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啊。”
那些人听了之后只是冷笑几声,没有说话,她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
回到宅落,流云守在沈黎安的床边。
“流云,我父亲真的不在京城吗?”沈黎安紧握着流云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汗,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和绝望。
“是的,我找遍了整个京城,但是找不到他。”流云垂下眼眸,不忍心再看她失望的神情。
“那太子呢?他也什么都不肯说吗?”沈黎安又问。
流云看着沈黎安无助的眼神,“太子不在京城,听说此事牵扯甚广,是皇上亲自下令让许尚书抄查的太傅府,人证物证俱在,怕是祸端难逃。”
流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沈姑娘,牢狱之人若一直杳无音信,最大的可能便是,已不在人世了。”
沈黎安愣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没有哭出来。
“我去找太子,求他救我父亲。”她哽咽着,从床上坐起来。
流云揪住她的衣服,呵斥道:“你现在身子这样,走路都成问题,哪还能到街上去。”
“那怎么办?”沈黎安无力地坐在床上,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受苦,我一定要去救他。”
流云心疼地看着沈黎安,她能明白她现在心里的无助,但她也知道,现在的沈黎安需要好好休息。
“沈姑娘,你先不要急。”流云温柔地说,“霍公子已经帮你去找沈大人了,就算他找不到,我相信云起时的人,也会帮你打听清楚的。”
沈黎安两眼失神,“若不是我答应太子,让父亲淌这趟浑水,父亲怎么会遭人算计沦落至此,可是现在太子人呢?”
“他说好要护好沈家,护我父亲!”沈黎安有些魔怔,声音逐渐嘶吼,“如今呢?他周承钰死哪里去了?”
流云看着沈黎安情绪越来越激动,安抚道:“沈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流云柔声道:“周承钰虽然是太子,但是他也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