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替你帮沈大人翻案的,你信我。”唤风认真道。
沈黎安看着他的眼睛,点头道:“好。”
唤风微微一笑,迎着天边的鱼肚白,往宫门的方向走去,沈黎安跟在他身后。
她打算先回沈府看看母亲,毕竟现在,母亲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宫里的鹅卵石路铺得极其规整,沈黎安踏在上面,朝阳的霞光透过云层,将皇宫的金顶映照得熠熠生辉。
宫内一片宁静,只有微风在宫墙上拂过,带着远处的花香和晨露的气息,层层叠叠的宫殿错落有致,高耸的宫墙宛如一道巨大的屏风,将世俗的喧嚣隔绝在外。
行至宫门,沈黎安停住脚步,高耸的宫门庄严威武,上面的铜钉泛着古老的光泽,这是她之前不曾见过的。
从前入宫都是走东门,这个是皇宫的正门,南门。
这是唤风给她准备的。
那是一匹白色的良驹,长长的鬃毛,肌肉线条清晰。
沈黎安一跃而上,她紧握缰绳,驾驭着马匹向前冲,一路颠簸,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风恣意地吹起她的长发。
一路抵达沈府,她原本记忆中的气派府邸,眼下却满目萧条。
沈黎安心中一阵悲凉,她翻身下马,快步奔进府内,只见母亲沈陈氏独自一人坐在堂屋里,面容憔悴,眼眶红肿。
她轻轻走近,母亲没有察觉,在看清沈陈氏的面容之后,沈黎安愣在原地。
母亲干瘪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如同一片薄薄的树叶,手指如同枯枝,微微颤抖着。
那曾经丰满的身形如今只剩下骨瘦如柴的身躯,衣服随着她的身体变得空荡,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一缕缕的白发在阳光下如同一层银色的光晕,狠狠地刺着沈黎安的眼睛。
沈黎安心中一痛,赶紧抱住母亲,泪水夺眶而出。
沈陈氏抬头看见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两人抱头痛哭。
“母亲,我回来了,女儿回来了。”沈黎安搂着母亲的后背,眼泪陷进母亲的怀里。
她趴在母亲的跟前,似乎有太多话想说,但喉头的哽咽,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沈陈氏抱着沈黎安,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黎安,让娘看看。”刚忍住的泪水,又涌出眼眶,“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沈黎安抬头,声音微微哽咽,“母亲,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过得好吗?”
沈陈氏轻抚摸着沈黎安的脸,眼里充满了心疼,“我过得很好,只是常常想念你,常常担心你。”
沈黎安紧紧地抱着母亲,“母亲,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沈陈氏轻拍着沈黎安的背,“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无论你在哪里,我总是会担心的。”
沈黎安的眼泪再次滑落,“母亲,我回来了,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突然,沈黎安感到肩上一沉,她抬起头来,只见母亲的脸色苍白,身体颤抖。
“娘!”她惊呼一声,“来人啊!叫大夫!”
仆人们闻声赶来,看到沈陈氏的情况,顿时乱作一团。
沈黎安看着下人抓耳挠腮的模样,顿时怒道:“都愣了?叫大夫!”
大夫抵府的时候,沈黎安正守在床边,握着沈陈氏的手,眼睛里全是焦急。
见大夫进来,沈黎安赶忙让出位置,站在旁边等着。
大夫上前把脉,过了一会松了口气,“夫人只是过于劳累,导致身体虚弱。我开几副药方,让她好好休息调养就会没事的。”
沈黎安感激道:“谢谢大夫。”
大夫施针,不久后沈陈氏模模糊糊地张开眼睛,开口就念叨:“黎安。”
沈黎安赶忙凑近关切,“娘,我在这儿呢,黎安在这里。”
“娘不该一意孤行的,当时若是从了你便好了,何苦还有今日的一切啊。”沈陈氏两行清泪滚至耳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见母亲这番情景,沈黎安心头一酸看向大夫。
大夫看着沈陈氏的面容,翻了翻她的眼皮,“没有大碍,或许是梦魇,娘子叮嘱夫人好生休息便可。”
沈黎安松了一口气,心疼地握住母亲的手,“娘,这不怪你,你不要再自责了。”
沈陈氏眼中充满了愧疚,“黎安,都是我的错啊,都因为我,才导致今日的局面。”
沈黎安只当她说梦话,轻握着母亲的手,“娘,都过去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沈陈氏摇摇头,“黎安,你恨我吗?你恨不恨我?”
沈黎安微微一笑,轻轻拽上被角,“母亲说胡话了,我为什么会恨你呢?”
沈陈氏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语重心长道:“你们都下去。”
沈黎安回头看着退下的家丁和大夫,这才明白母亲方才说的不是梦话。
“母亲,你怎么了?”沈黎安疑惑道。
沈陈氏眼中闪起泪光,“我若知今日,当初必定成全你和三皇子,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是。”
沈黎安想起闺房中的床上玉枕下的小字,顿时反应出来什么,可她不敢表现出来。
沈陈氏长长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