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心中一震,这条破船要比他想象的结实的多。
沈青青脚下踩水,稍稍上浮,轻盈的落在甲板上。
周余紧随其后,也踏上了长满黏腻海藻的甲板。
这里的深度已经超过六十米,比起之前的盆地,要幽暗的多。
两人立刻点亮头灯,两道光柱乱晃,甲板上的景象顿时清晰起来。
“我去!”
白光一扫,角落里一架骷髅出现在两人的视野。猝不及防下着实吓了一跳。
两人游过去一看,白骨被一条铁链锁住,拴在了左舷船栏上。
两人又朝四周看去,又在廊道发现了一架骷髅。
沈青青向来怕鬼,这会接连看到死人,不免有些惶恐。
“周余,要不咱们走吧”
周余哑然失笑:
“青青,你可想好了,要是本子的货船,没准舱里会有宝贝呢”
一听到宝贝,沈青青立刻两眼放光。
“真的?”
周余点点头道:
“二战时,本子在南洋岛国刮地三尺”
“但凡是货船,就必然是开往本子本土的!”
沈青青虽然文史不如周余,但这段历史还是了解的。
“好,咱们下去看看,舱内装了什么宝贝!”
两人对旧式货船的构造不太了解,在甲板转了一圈,才找到货仓的盖子。
意外的是,这么一条古董船,盖子上竟然还上了锁。
不上锁还好,这一上锁,两人几乎立刻断定,里头绝对有值钱的东西。
虽然沉船锈蚀严重,不过在深海中和钢铁较劲就太蠢了。
两人商量几句,立刻决定回去换换装备。
两人归心似箭,一路游回渡鸦号。脱了潜水服,把两个半袋的鱼获都入了舱,便急不可耐开机点火,把渡鸦号开到了海沟沉船的正上方。
这回鸟枪换炮,两人开动吊机,将抗压潜水套机吊了一台出来。
渡鸦号人丁单薄,必须有一个人负责开吊机。
沈青青深潜能力不强,便由她驾驶抗压舱。
周余开动吊机,先将穿着抗压套件的沈青青放了下去。
随后换上潜水服,背上一只撬棍,也跟着潜了下去。
这回可比上次快多了,没几分钟,两人便再次来到了沉船的甲板。再次琢磨起那把精钢大锁。
这不是现在常见的U型锁,而是老式的横梁锁。
周余用撬棍试了一下便放弃了。虽然泡了几十年海水,想直接撬断精钢也不可能。
最后还是沈青青出马,用机械手上的电锯,轻松把大锁的横梁切断。
接着又借助抗压舱的机械助力,轻松掀开了舱盖。
无数灰白色金属锭出现在眼前。一垛连着一垛,整整齐齐的塞满了整个货仓。
“哇塞!这是白银诶!”
沈青青喜出望外。虽说白银价格低廉,那也架不住多啊。
这里的银锭起码几十吨,随随便便搞几百斤回去,也有上百万了。
周余也是笑逐颜开,纵身一跃下到舱底,想找块‘银锭’欣赏一下。
不料他才随手一捞,身体就是一僵。
沈青青看他突然定住,忍不住好奇道:
“怎么了,银子有问题?”
周余一声苦笑,甩手抛了一块上来。
“你掂量一下看看!”
抗压套件关节灵动,沈青青一把就把银锭捞住,一入手心里就咯噔一下,这‘银锭’未免太轻了些。
“难道这是…?”
周余苦笑点头,吐了四个字出来:
“马来锡矿!”
虽然今非昔比,不过在二十世纪初期,马来是产锡大国。直到二战期间,都还是全球第一产锡国。
这下算是破了案了,二战期间本子劫掠南洋,锡作为重要战略物资,自然也少不了。这船绝对是马来开往本子的!
沈青青也苦笑起来。
锡的时价只是银的几十分之一,两人就是捞几吨回去,也卖不上几个钱。
周余还不甘心,在舱内走了圈,每一垛上都拿了一块金属锭掂量一番。
当周余在最后一垛上拿起一块金属,顿时血压飙升。
“全踏马是锡!”
沈青青见他发怒连忙安慰道:
“这船这么大,肯定不止一个舱,咱们再找找呗,生什么气呀…”
甩手把锡锭回垛子,周余纵身而起,回到了甲板上。
沈青青说的不错,这艘货轮五十多米,这么大的舱室起码有几个。
“好,咱们分头搜!”
一个潜水服,一个宇航服,两人在货轮上搜索起来。
确实如两人所想,船上光大大小小的货仓有好几个,有的还得到通过楼梯到下层才能进去。
两人寸土不让,挨个都探索了一番。
结果令人相当失望,除了两舱锡锭,船上还装载了橡胶、石油和粮食。
怎么说呢,这都是些曾经非常宝贵,但如今都卖不上价钱的东西。
这下连沈青青也有点绝望了,难得遇到现代沉船,没想到本子比古代人还抠门。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