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时, 越建国回家带了一个陌生男人来到了越家这边,这个人正是张辰皓的二叔张嘉文, 是一个工程师,在国外留过学,看着很有涵养。
他原本以为哥哥一家都没了, 没想到小侄子还在, 对于越荀一家自然是非常感激。
张辰皓还记得自己的叔叔,看到他很亲近。
张嘉文下放的条件非常艰苦, 不能带孩子,越荀跟他说了暂时放他们这边养着, 张嘉文也没有其他办法,临走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票都给越荀留下来了。
越荀没想长期养这个小孩,所以钱也没推辞,只等着他将来条件好了将这孩子接走了。
张辰皓在越家算是安定下来, 他给越荀叫叔,给宁秀秀叫姨, 几个大的他叫哥哥,给越书静叫姐姐。
张辰皓文文静静,话比较少,每日里跟着越书静玩儿, 跟越书静当小跟班,很听她的话,也和她的关系最好。
越书静将他当玩伴,也当成弱小需要照顾的弟弟, 两人相处的最融洽。
对越书静的教养也似乎因为张辰皓变的容易了一样,越荀虽然还是对越书静的各种要求无法抵抗,不过因为越书静长大懂事了不少,又有了姐姐范儿,要给弟弟做榜样,无理的要求少了不少,眼看着长大了不少,让越荀很欣慰。
复课后,越书静,越书山,还有张辰皓一起上了幼儿园。虽说张辰皓小了越书静两岁,不过张辰皓挺聪明的,跟着越书静他们的进度,和他们同年级上学,也没落下来。
不知不觉四年过去了,不管外面如何变化,越家一家子过的和和美美。
期间,越荀暗暗为张嘉文的事跑了点关系,他被调到了越荀所在的县城工作,算是有了稳定的生活。
张辰皓跟着单身的张嘉文过,不过因为两家很近,小孩子上学也是在一起上的,张辰皓经常来越荀这边,张嘉文有了工资,多半给了越荀这边当生活费。
一九七零年春,张嘉文来了越荀这里一趟辞行。
“已经联系好了,是以前的一个朋友,他开的公司,让我去帮忙,我们会先去南方,经由港市转道。这几年真是打扰了,你们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往后但有什么事,我张嘉文一定拼力相助!”张嘉文将情况给越荀他们说了,再三感谢了越荀。
张嘉文之前在国外留学,联系上了一个朋友,有办法出国去,要带张辰皓一起离开。
越荀以为张嘉文会在平定的生活中娶妻生子,张辰皓也会一直跟着越书静当小跟班,没想到,张嘉文会有这样的计划。
“不必客气。皓皓在我们家挺好的,和几个孩子的感情都很好。恐怕一分别,都要哭了。就看能哭几天了。出去了不比在家里,凡是一定小心。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别客气。”越荀说道。
张嘉文的人品还算不错,不占别人便宜,对张辰皓的教导也是有礼度,知道感恩。当初只是让张辰皓陪着越书静,让越书静懂事一点,不过人非草木,这几年,张辰皓乖巧懂事,和几个哥哥相处的很好,是个暖心的小甜心,越荀对他多少也有些感情。
两人说了几句,外面张辰皓和越书静他们告别,果然如越荀说的,哭的稀里哗啦的,主要哭还是越书静。
女孩子如同水做的,眼泪是说来就来。
越书静快八岁了,长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两个小辫子,粉色娃娃领连衣裙,一双杏眼顾盼神飞很有灵气,此时两眼含着泪,眼泪说掉不掉,强撑着姐姐的面子,嘴巴瘪着,看着委屈又难受。
在她对面是个比她稍微矮一点的小男孩,短袖长裤,看起来一丝不苟,表情乖萌认真。
“还没玩儿呢,你就要走,你不许走!你走了没人叫我姐姐了!”越书静说,说着眼看着要哭了,还是倔强着没哭。
“姐姐,我是跟叔叔走的。我也不想走。我会给你写信,给你打电话,有空就会回来看你的。放暑假就来找你。好不好?”张辰皓奶声奶气的说道,语气倒是比越书静成熟一些,听起来极为温柔。
“真的吗?”越书静吸了吸鼻子问。
“真的。我们可以拉钩钩。”张辰皓说。
越书静跟张辰皓拉钩后,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你记住我们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千万别忘记了,我给你写在纸上。你多认字,才能写好信。对了,我给你存了不少好吃的,你跟我去拿,带上路上吃,别饿着了。”越书静跟张辰皓说着,拉着张辰皓进屋子去,弄了不少东西给张辰皓塞到了他来被的书包里,竟然还有一些钱票四方也都拿出来,是一点也不吝啬,都给了张辰皓。
越荀在一边看着摇了摇头,醋的很,小女儿有自己的小金库了,原来竟是给这小子留着的。
当初将这小子留下来,虽说让越书静懂事不少,却也是让越书静多了一个主动好的人,作为老子还没享受过这种好呢。
好在,这小子也要走了。
“秀秀,你招呼着客人,看着几个孩子,我出去买点东西。”越荀不看他们腻歪了,跟宁秀秀说了句出了院子。
越荀出去也不为别的,当初张嘉文给他了不少张辰皓的生活费,越荀没花,这会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