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疼痛持续时间长了,反倒像是麻木了,也就没那么疼了。
但我能感觉到,血还在往外涌。
一时间,还是有些眼前发黑。
我努努嘴,指着插在小树上的刀道:“谢了,只是这刀,恐怕得你自己拔出来了……你先走吧,我歇会再走。”
小丫头片子像是看野兽一般愣愣地看着我,听见我的话才晃过神来,低声道:“怎么跟大狗熊是的,难道痛觉迟钝吗?看把你能的!人家关二爷刮骨疗伤还得让华佗来刮呢,我站在旁边,你是压根没把我当人啊。”
说着,她将自己的黑色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洁白的小背心。
“你……你干什么?”
说实话,我有点脸红。
不是我装,而是我这十八年几乎等于零的交际里,压根就没有这样的场面。
这丫头的皮肤确实很白,晃得我眼晕。
况且,我想起了一首元曲儿: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有点干瘦的丫头还这么有料啊。
“看看,看看你那色眯眯的眼神!”这丫头不屑道:“小心点,你已经流了不少的血了,你要是鼻子再窜血,你不死在降头手里,也得死在大出血。”
我不禁有点尴尬,赶紧把目光转到一边去了。
“咔嚓!”
这丫头竟然把自己的小背心撕开了,直接扯下来一条巴掌宽的布条。然后在外套的内兜里掏了半天,抓出来一把小药瓶来。
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随身竟然携带着这么多东西。
“大狗熊,忍着点啊!”
她熟练的打开一个瓶子,朝白布条上到了点棕色的粉末,然后直接按在了我的伤口上。
嘶!
本来的痛处已经麻木了,可这药粉一呼上来,顿时把痛感提升了好几个等级,我猛攥拳头,青筋毕现。
“要叫就叫吧,忍着干嘛?充好汉呀!”小丫头撇撇嘴道:“数二十个数,就不疼了。多一秒,算我输。”
你还别说,她说完这话,我默默数到了二十,果然,疼痛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是不是不疼了?”她得意地一耸肩,穿上外套正色道:“其实吧,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有时候像狼,有时候像狐狸,有时候又像头笨熊。”
“反正就是牲口不是人呗!”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淡淡道:“谢了,今天欠你一个人情。这样吧,你有没有要做的事,我可以代劳,就当是报答了。”
“喂喂,在你眼里,是不是人和人接触,就是等价交换啊!”小丫头白了我一眼道:“给我坐下,还没完事呢。姑奶奶我纵横天下,什么事办不了?还用得着你来帮我了事?切!”
然后,不由分说,将我又推坐在了地上。
正当我不明所以的时候,她拉起了我的手,葱根一样的小白手切在了我的手腕上。
这丫头此时此刻,竟然好像变了个人是的,神情肃穆,面色凝重,一点吊儿郎当的样子都没有了。
“你是医生?”我忍不住问道。
她没回答我,只是轻轻“咦”了一声,然后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最后又伸出手,放在了我的喉结
“怪了,还真是怪了!”小丫头嘀咕了几声,凝视着我的眼睛半天,最后略微迟疑地把手放在了我的耳后。
随即,她的瞳孔放大,手又闪电一般撤了回去。
就像是被重重电了一下是的。
“怎么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疑惑道。
小丫头没吭声,抿了抿嘴,又把我的右手拿了起来,切了切,此时脸上的神色才舒缓了一点。
见她这幅神色,我不禁暗自猜测,难道说,刚才割肉去毒还是晚了一点?降头已经入血入骨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有些无奈道:“放心,生生死死的事我看得很开,就算是真降毒入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这世界上没什么牵挂,你用不着瞒着我!”
小丫头摇摇头道:“没……没什么事了,脉象证明,你体内没有降毒,只是这伤口还有点残毒。我的药粉抹上之后,三个时辰的时间,你的伤口会被药力拔出一撮尸毛,你只要将这尸毛取出,就万事大吉了。”
看着她的神色,可绝对不像她说的这般轻松。
别看我交际不多,但跟着阿爷,为了活命,我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我料定,这丫头有什么事瞒着我。
“您老实说,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我逼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别看这丫头古灵精怪,但眼睛太清澈,一看就是藏不住事的人。
果然,在我的冷眼注视下,她咬了咬嘴角,迟疑道:“有没有……有没有人说过,你……你可能不是人,是……妖?”
一听见这妖字,我顿时火冒三丈。
妖妖妖,又来。
“姑娘,要不要我现在喝一碗雄黄酒,现个原形给您助助兴?”我猛然起身道:“感谢您的药,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给我做出诊断,离我远点,小心我马上要吃人了!我是妖!”
说完,我径直朝着山缘一侧就走。
“喂,听说过吴中鬼医、女医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