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吕,老吕!”
我失声叫道。
吕卿侯看着熟睡的白薇,也不禁皱了皱眉。
复醒复睡这么快就一次吗?
青黛可是说过,够了三次,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第一次看着一个人熟睡,让我心乱如麻。
“别着急,咱们这不是到了嘛!”老吕安慰我道:“或许到了百醴观,见了张庭智,就有办法了。再说了,不可能第二次也这么快就醒来的。”
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走吧,赶紧走!”我催促道:“要不要我开一会?”
“算了吧,你那车技,跟三岁小孩开扭扭车是的,还是我来吧。”老吕上了车,用矿泉水搓了搓脸,就发动了汽车。
土路不可能和先前那般舒适了,汽车一路颠簸。
越野车激荡起来的灰尘弥漫着窗外,我也没心思再朝外看,两眼一刻不停地望着白薇。
大约开了两个多小时,开始出现了一些沿着山边的大小村落。
这些山村都已经十室九空,大部分的房屋都坍圮了,路过两个村都没看见人影。
倒是周围的环境,雄风天外,山势峥嵘,气势不凡。
继续往前走,开始出现了峡谷风光。
两侧奇峰叠秀,形态俊逸,中间一条峡谷,层松叠翠,云雾缭绕。
“罗老板,这地方比我们那云雾山可壮丽多了!”吕卿侯感慨道:“难怪古人多喜欢在太行山结庐修道。啧啧,西登香炉峰,南见瀑布水。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
我没老吕的雅兴,心里全是着急,不禁问道:“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百醴观?要不找个人问问吧……”
说来也巧了,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羊群,放羊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老汉。
大头靠近羊群,将车停下,大声问道:“大爷,朝你打听个地方……”
“你说啥?”
“打听个地方?”
“我听不见,你说啥?”
“我说,我要……”老吕摇下车窗,正扯着脖子继续问,结果老汉对着羊群一鞭子抽下去,打在地上,荡起来的羊屎蛋差点飞进老吕的嘴里。
我赶紧打开车窗,从兜里拿出烟,倒出一根递过去。
大爷瞄了我一眼,将烟拿出去,点着了吧嗒两口。
“大爷,我朝你打听个地方啊……”
大爷白了老吕一眼道:“你喊什么?我耳朵好着呢,是你脑子不好。说吧,问什么事?”
老吕尴尬道:“我想问一问,百醴观在哪?”
“百醴观?俺们这多少年没人提这名字了,你要不是碰见我,你问那些小年轻,他们压根都不知道。他们知道啥?只知道疯老道院。我和你们说啊,我们这风景好着呢,空气新鲜着呢,这羊屎蛋蛋都是原生态……”
“不是,大爷,我是想问,这个百醴观怎么走啊。”
“百醴观当年那香火可旺盛了!”老汉使劲做了几口烟,瞬间半截就下去了。
“当年的百醴观观主叫紫老道,那人厉害,一掌劈下去,能把大石头砸稀碎啊。你们俩太瘦了,捆在一起都不如紫老道一巴掌,我和你们说啊……”
老吕无奈了,看着老大爷口若悬河,吐沫星子喷了自己一脸,就是不讲正事。
我无奈一笑,见大爷的烟要抽完了,干脆吧一盒烟都递了过去道:“大爷,我想知道,百醴观怎么走。”
“都说坐后座的是大老板,左前座的是司机,我看差不离,你啊,呆瓜,也就开车的命了!”大爷接过烟,白了老吕一眼,朝远处一指道:“往前继续走十里路,朝左边的山谷走,有一条泉水,那是百醴泉,一直到尽头,那就是疯老道院了。你们小心点,那疯老道疯起来可恨了,上次有个徒步的小伙去了,被他打成了残疾。”
老头一边揣烟,一边抽着鞭子走了。
老吕一阵无语道:“问个路,竟然也有套路。竟然还骂我是呆瓜。”
人情社会本就如此。
尤其是陌生人之间,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何况是这样的荒僻之地,一盒烟的人情,也算不上套路。
按照老头的指引,我们又开了一段时间,在沟谷的分叉口,朝左边一拐,路边出现了一条山溪。路虽然很破,坑坑洼洼,但都有明显修理过的痕迹,青石板上的凿痕说明这里通车至少有几十年了……
“有房子!”老吕忽然叫道。
果然,车一拐过山湾,远处山根下确实看见了一座建筑,接着是第二座,第三座,都破败不堪。
老吕不由的加快了速度,几分钟我们就已经庙宇前。
这地方已经位于山谷闪出,周围高耸的山岚蜿蜒曲折,陡峭幽深的地层,像亿万卷图书,层层叠叠堆放在一起。山脚下微微平缓的位置,古木参天,松柏森森,大多数的树木都在百年以上。
在几颗苍劲的银杏树下,就是观宇了。
房屋很破,可以说破出了我的想象。
本来的大殿、前殿都只剩下石头基柱,现存的三座房子,两座是当年的厢房,上面用谷草盖顶,还有一座纯用稻草结成的茅屋。
“你和白小姐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