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插在地上的剑皱眉道:“怎么个意思?难道说,这还不够?你总不会是真想要我的脑袋吧。”
奴柘在一旁低声道:“妖爷,会不会是你想的太多了?也许,恰恰相反,它似乎想留下来呢?”
倒也是哈。
我看着青铜剑道:“你说你,青铜材质,说剑吧,短了点,说匕首吧?长了点。没力度,也没韧度,我还真不想要你。不过既然你都表达了意愿,我总不能驳了你的面子。这样吧,给你最后的选择机会,你要是想留下,就自己从地板上抽出来。你要是还想杀我,那就再往里嵌上一寸。”
停顿了几秒,这剑一点动静没有,既没进去,也没出来。
“不选择,那我就当你还是想要杀我了。”我冷声道。
此时这剑终于嗡嗡地颤了颤,沧锒一声,从地板中自己飞褪了出来,当啷落在了地上。
虽然我表面上表现的波澜不惊,其实我内心里还是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一是这剑终于肯消停下来,不作妖了。
二来这剑表现的可太通人性了吧。
当一把铜剑、一个铜镜子都能和你表达意愿的时候,这东西就不可能在平常了。
难怪阿爷两次找到我,都点名要我交出这三件东西,看来,这三件东西,一定是大有来历。
可问题是,跟着阿爷十年,阿爷可没少摆弄这三件东西啊,当时我怎么就没察觉到,他们还通人性?
哪怕是跟着我这三年,也是如此啊。
他们日日睡在我的床下,地板里,我都没听见一点动静,怎么突然间就活跃起来了。
我歪头看了看奴柘,总觉得这件事,和这小东西有关系。
毕竟,那天就它在家着。
我先将铜剑和铜镜收起来,送到楼上,然后关好门,下楼来,将奴柘叫到跟前。
“你小子最好是老实交代,你对他们做过什么?”
奴柘嘀咕道:“该交代的我刚才都交代了呀。是,我为了吹嘘自己,先前撒了谎,可这剑刚才不是逼着我说出实情了吗?”
“那就怪了,凭什么沉寂了这么多年的镜子和剑突然就不一样了。”
“这……这我哪知道啊。”奴柘想了想道:“对了,酒算不算?”
“啥意思?”
奴柘小声道:“那天我不是喝多了嘛,就跑你楼上去了,一时手痒,就……醉里挑灯看剑了。拿着你那剑趁着酒兴舞了几下子,末了,给它喝了一口……”
“你给一把剑酒喝?你是人嘛!脑子没病吧!”
“我……我本来也不是人啊。”奴柘讪讪道:“我当时不喝多了嘛,酒蒙子,你懂得,喝多了甭说剑了,就是烧火棍也能对影成三人啊……后来因为那剑杀蛇之后,把血溅在了镜子上,我寻思着顺便擦干净吧,就也倒了点酒早镜面上……”
听奴柘这么一说,难道还真是酒起到了作用?
然后这剑尝到了我的血,跟我来了个滴血认亲……呸呸呸,应该叫饮血认亲。
要这样的话,这两件东西,还真可能是宝贝,更不能还给阿爷了。
对,明天晚上见面,我就把这剑带上,气死老东西。
回到楼上,囫囵睡了一觉。
说实话,这一宿我没怎么睡好。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昨天那剑可是差点把我宰了的,虽然今天说开了,谁知道它是真心归顺我,还是要逮住个机会在弄死我啊。
所以,睡几分钟,我就支棱起耳朵听一听,看看这厮有什么动静。
还好,一夜平安。
第二天早上,宋叹就来了,郑重告诉我,“道上”传来消息,莫家的人到了。
我心道,他们不到,今晚上的戏还没法演呢。
“老罗,搭档一回,我总不能让你英年早逝吧,今晚上我得去。你和你阿爷的恩怨,你来解决,至于莫家人,我出面。”
“你出面?”我淡淡道:“你能打得过他们?”
“单打独斗,自然不成,不过我有钞能力啊。”宋叹正色道:“我已经筹了三百万,只要他们罢手,我就把钱给他们,价格还可以商量。当然,这方法可行性不高,毕竟,莫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缺钱。那实在不行,就火并吧。我自己手里有点人马,熊老又给我募集了十多个世面人,硬来咱也不能输了阵仗,云城是老子的地界。”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先不说这小子眨眼化身宋山鸡要和人火并了,就说这家伙到底什么身价啊,刚送了我一套房子,转而又能筹到三百万,到底是商人的儿子会打算盘啊。
“什么都不用你干,还是那句话,这种事,我喜欢自己来。”我漠然道。
见宋叹脸上有些沮丧,我便又道:“这样吧,你要是有心帮我,就带我去旧货市场转一转。”
“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逛旧货市场?”
“你不懂,管它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这时候,谁心静,谁赢。”
我让宋叹开车着,大大方方带我回了一趟老街胡同。
既然晚上阿爷已经约我见面了,我相信,他今天不会在跑这来看守来了。我之所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