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的。”
小辫男孩不服气:“你骗人!”
夏青两次演奏都被打击也就放弃了说:“你们都是怎么到这个村子里来的啊。”
一群小孩现在都是好奇心重的时候,对夏青充满兴趣,顿时叽叽喳喳围成一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他们被带过来的时候都还小,对死亡、对屈辱、对离散并没有什么概念。说起往事,眼眸也是清亮无垢的。
有父母双亡差点饿死街边的,又被卖入黑市要被养成贱奴的,也有因为战争被屠村尸山血海中被人所救的。
救他们的人多半都是上清派弟子,当今天下,世家和修真门派关系错综复杂,上清派也真的算一股清流。
夏青开始怀疑上次所见的怀金长洲玄云派,估计是借着燕家的名声自封的第一宗。
一人道:“上清派的哥哥姐姐们人很好,经常会给我们送好吃的来。”
一人又道:“但是最近不怎么来了。听人说,好像最近外面很多鲛人都得了疯病,他们忙着去处理这些事。”
“疯病?”
“对啊,就是疯病,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有的鲛人会突然发狂,然后暴毙而亡。”
“发狂的时候耳朵变尖,眼睛变红,指甲还会变长,听说皮肤也会变化!像个怪物。”
“哇!真的是怪物了,听起来好恐怖啊!”
小孩们聊天总是天马行空,聊着聊着就
跑题了。夏青从他们跑题的话里了解到了很多他在凌光没有接触过的事,到后面大人喊人回去吃饭,小孩子才嬉嬉笑笑离开。
剩下夏青和那个扎小辫的小男孩,他低头看他一眼:“刚才每个人都在说自己以前的事,你怎么不吭声?”
男孩唇抿得紧紧的:“不想说。”
夏青笑道:“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男孩又拿着那片叶子吹起了那首曲子。
夏青虽然没什么音乐细胞,但是他记忆力非常出众,听楼观雪吹过一次也能记起大概,点评:“这一处调高了,吹慢点。”
男孩眼眸瞅他一眼,鼓起脸,真的放缓了。
风吹麦浪如海,乡村的另一边是黄灿灿的油菜花,远处炊烟袅袅,狗叫和鸡鸣间或响起。
男孩在夏青的指导下断断续续吹完一曲,沉默片刻,突然说:“我家本来在梁国上京。”
夏青愣了愣,点头。
男孩说:“当年楚国攻占梁国时,屠遍整个上京。爷爷挖了一个小坑让我躲进去,用尸体盖住洞口帮我躲过了搜查。我在那个小坑里待了三天三夜,等战事平息才敢出去。其实按理来说,饿那么久我也该死的,是我运气好,遇到了上清派弟子。”
夏青点了下头。
男孩说:“我的父母都是鲛人,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奇怪,人类完全把鲛族当奴隶,为什么我们还要生活在陆地上。我爷爷说,是因为鲛族犯了错,再也回不去大海。我问过扶光仙子鲛族犯了什么错,扶光仙子说,这是鲛族自己选的路。”
“她说,人族现在对鲛族所做的一切,都是鲛族百年前的恶果。如今不过身份颠倒,恩怨轮回。”
他说完,尚显稚嫩的眉宇间浮现一丝困扰来。
夏青听了摇头:“没有这个道理,你们现在没有轮回。百年前先人造下的恶果,不该由你们吞下。”
幼鲛愣了愣,点头:“我知道,扶光仙子后面也跟我说了这句话。”
夏青最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幼鲛说:“我叫灵犀。”
告别这个叫灵犀的小孩,夏青回去跟楼观雪说了白日见到的一切。
说到了那首曲子的名字,也说到了鲛人得疯病的事。当然薛扶光和他奇奇怪怪的对话被他隐去了,因为说出来真是叫人起鸡皮疙瘩。
楼观雪这一天都在房中休息,黑发松松垮垮束起,眉眼间病态之色稍微褪去。
夏青一向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便问:“你知道那个疯病是什么病吗?”
楼观雪淡淡道:“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夏青:“啊???”
村里人对他们还是非常热情的,楼观雪避世不出,于是所有人都以为夏青有个缠绵病榻的妻子。
村民热情洋溢什么都送,送鸡送菜都是小事,见鬼的是从集市上买来什么珠钗胭脂也要给他送过来。
说女人最重气色了,没有人不爱美,等病好之后他妻子肯定会用上的!
夏青接过时满头问号,人都傻了,怎么推不掉只能拿下。但后面越想越乐,回家的路上也没忍住一直笑起来。
“楼观雪,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夏青太想看楼观雪吃瘪的脸了,于是跨过篱笆都没绕路从正门进来,直接跳窗而入,风风火火像个登徒浪子。
楼观雪凉凉看他一眼。
夏青充满了看戏的恶意,拽着楼观雪到了梳妆台边。
薛扶光也是用了心,一开始给他们留宿的房就像是某家结婚用的新房,什么都有。
铜镜虽然廉价却也清晰可见人,夏青把袖子里的红纸胭脂桂花油全部倒出来,颇有点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意思道:“拜你所赐,现在全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