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雪席卷着风模糊了视野。 模糊中有一个清瘦少年步履蹒跚的走在雪地中,手中拖着一个宛如布偶娃娃的人,雪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又很快被大雪覆盖住。 那人领子被少年拽着,腿生生的地上被拖动,头发遮挡住了整个面部,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来身上受了很重的伤,随着少年粗鲁的拖动汩汩流着血。 离近看,才发现被拖着的那个人身上其实并没有伤口,是少年腹部和左肩受了重伤,血顺着他的手尽数都流到了他手中拖着的人身上,又顺着那人落到了雪地里。 刚刚发生了一场荒谬的事。 扶桥和门派队伍失散,哦不,准确来说是他故意自己走失的,因为他对这个方位冥冥中有些感应,总觉得应该来,就来了。 他这人最相信直觉,也确实凭借着直觉躲过了无数次杀害。 谁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撞见人,还是俩人,那衣服看样子是幽冥山峰下不远处的一个小门派。 男子已经有王者初期修为了,按理来说不该籍籍无名,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那个女子钻石中期修为了,样貌有些熟悉。 要不都杀了吧,就是那男的有点难搞,他捏住了手中的剑。 那女子娇蛮的声音叫起来,“又是你!你今天必须给我死在这!” 这尖锐的声音刺的扶桥耳朵疼。 哦,他瞬间想起来了,是那个被招摇派琉璃彩石拒之门外的大小姐。 她手握燃着火焰的赤剑就冲了过来,扶桥一看红色就怔愣了下,被她得到机会,刺穿了他的左肩膀。 扶桥面无表情,徒手把插进他肩膀的剑拔了出来,眼睛直直看着叶玲兰。 旁边的木子枫也及时反应过来,直接挡在了扶桥身前。 木子枫皱着眉,“玲兰,你干什么出手伤人?” 他身后的扶桥缓缓扯出一个笑,眉眼没动,嘴角扩大,对着木子枫举起了剑。 叶玲兰睁大眼,快速把身上的法衣扔了过去,挡住了那一剑。 她皱着眉,“子枫哥哥,你让开!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他!” 木子枫像是什么危险都没感觉到,还在说。 “玲兰你心肠什么时候如此歹毒了?还是说你其实一直这样?袁椰师姐她的伤...可还没好。” 叶玲兰难过的睁大眼睛,无法理解她的子枫哥哥怎么突然就这样说她,随后又是怒火中烧,子枫哥哥居然不信她!! 子枫哥哥怎么总是这样挡在她讨厌的人面前! 叶玲兰把手上的镯子脱下来,直接把人定起来,飞身上前把人甩到了远处的巨坑里。 叶玲兰明艳的小脸上都是怒气,“子枫哥哥你就好生在这里呆会吧。” 她回身继续朝扶桥攻打过去,赤红的剑幻化出火焰鸟。 “啾...!”的在天空发出嗡鸣。 扶桥拿剑横在身前抵挡。 “啪。” 剑断了。 那赤剑直接捅进了扶桥腹部,一阵气血翻涌,扶桥咽下涌上来的鲜血,笑的诡异。 正合他意。 他直直的看着叶玲兰,开口: “看着我。” 叶玲兰被这声音蛊惑,瞳孔涣散,对上了扶桥的视线,感觉大脑一阵晕眩,手一松,身子一歪就丧失了意志。 扶桥面无表情的把赤剑拔出来,“哇”的吐了一口血。 他上前掐住叶玲兰的脖子想把人掐死时,灵识中铮铮作响,刺着他的神经,身子也动弹不得。 那喋喋不休的老头一直唠叨。 “身为我的继承人,怎么可以如此残暴!我们要救死扶伤!” 这东西是自从他生出灵根后就出现的,不知道怎么寄住在了他的识海。 扶桥心下有着杀意,面色却平淡,罢了,现在还不能杀人,只得放手,只留下一道可怖的青紫色掐痕。 不能杀她让她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扶桥给叶玲兰身上种了毒,一动情念生不如死。 呵,想到她拼命护着那少年的样子,想必到时候会很有趣。 少年把赤剑踹开,拖着人就往雪山深处走去。 少年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坑洞,将手中的人扔了进去。 扔进去后想起来什么,又上前去摸她的储物袋。 拿到储物袋后,手中召唤出剑,利落的在那人的食指割了一道伤口,把储物袋按了上去,禁锢瞬间解除。 里面的法宝衣物多是多,可惜都是女装,扶桥黑了脸。 迫于无奈,他从中拿出一件白色羽衣穿上了。 扶桥再不去看地上宛如死了一样的人,目光沉沉的看着天上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 去年,也是飘大雪的日子,他也是如此坐在院中望着天空,满腹如何才能脱离那四方之地的心事,是阮星竹踮着脚尖从他背后给他披上了披肩。 “小桥,我相信你是雄鹰,这里是困不住你的,总有一天会破笼而出,报仇雪恨,你信我。” 少女娇羞关心的话语现在还宛如昨天。 少女确实做到了。 那红色刺红了自己的双眼。 少女用自己年轻热烈的生命熊熊燃烧,换来了一双他飞翔的翅膀。 想到这,扶桥脸色有些难看。 不知道是谁把禁山上阮星竹的尸身偷走了。 那地方那么隐蔽,自己还设置了封印。 难道那群人那么过分,连尸体都不放过? 不,应该不是,他们没必要。 扶桥捏紧了拳头,偷走尸身的那个人最好祈祷阮星竹没事,不然... 少年眸子黑沉沉的,里面燃烧的都是意味不明的狠辣。 不然他掘地三尺都要将那人活刀万剐。 扶桥又看了眼坑里的叶玲兰,嗤笑一声,也不知道这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