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骏马的一脚,足以踏得人骨裂,严重些的甚至可能命丧当场。
马车的速度很快,携带的劲风刮了程瑶一脸。
她不自觉的后退,眯起了眼。
马车的窗帘掀起了微妙的弧度,程瑶穿过那缝隙,看瞥见了一抹芳华。
她的脸庞如同精致的瓷器,细腻而白皙。
一双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傲慢与不屑,如同带刺的玫瑰,盛气凌人。
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可为何行事如此张狂?
当街纵马,无视人命,怎么看都不像个好相处的主。
马蹄飞快踏去,只余留下一地的尘烟,惹得旁边的百姓叫苦连天。
“咳咳咳——”
“这余秋玉当真是嚣张跋扈的很!从来不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放在眼中。”
“我看她是男人魂投到了女人身,行事乖张,没有一丝一毫大家闺秀的模样!”
“嘘嘘嘘!你不要命啦?!上一个私自议论她的人,早就被打成残废了。”
……
随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其中夹杂着无奈的叹息声。
程瑶听到后,不由得对这余秋玉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能够让全城的百姓这般忌惮。
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敢私下议论。
程瑶上前几步,小声的追问道。
“两位大叔,我是外地来的,不晓得这里的事情和规矩。”
“方才那疾驰而过的,是哪位大人物啊?”
“为何我看大家都神色惶惶,很是畏惧的模样啊?”
程瑶面容姣好,又是一副温和真诚的模样,按道理来说,是很容易和旁人拉近距离的。
她刚凑上前时,那两位中年男子还是一脸和蔼。
可当程瑶提出自己的好奇后,对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满脸戒备,丝毫消息都不愿意吐露。
“我们只不过是市井小民罢了,什么都不晓得,姑娘你问错人了!”
年纪稍长些的中年男子似乎是有些心虚,朝着程瑶挥舞着自己的衣袖,示意她走开。
随后自己便将双手背于身后,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旁边的一位见到眼下这情况,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叹了一口气,朝着相反的地方离去了。
路过程瑶身旁的时候,似乎是心有不忍,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不关自己的事情少打听,小心惹祸上身。”
这声音极小,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程瑶听的。
要不是程瑶耳力过人,恐怕还真听不出来这究竟说的是什么。
“诶……”
程瑶刚想发问,那人便迅速的没入人海之中,再也找不到踪迹了。
原地只剩下程瑶和小竹二人,神情迷惘的呆呆站着。
那队人马飞驰而去后,街道又重新恢复了热闹。
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早已习惯的神情,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上演了多次。
程瑶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医馆招牌,还是打算先将这奇怪的事情放到一边去。
眼下带着小竹先去看大夫,才是要紧的事情。
至少要先弄明白,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小竹,我们先进去吧。”
程瑶一边说着,一边要将小竹往医馆里带。
“阿瑶,我的身体我清楚,你没必要在我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
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被拉进医馆之内了,小竹急匆匆的说道,试图阻止程瑶的动作。
程瑶听到这话,立刻便有些不乐意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都还没看呢,你自己就先泄气了!”
“就算这里的大夫看不好你,我也会尽力帮你寻找更厉害的大夫来的。”
“不到最后一刻,别轻易的放弃。”
程瑶平时都是笑盈盈的,很少冷脸说话。
可眼下因为这件事,面色严肃的很,多出了几分生人勿进的冷漠感。
小竹似乎是被她的变化给惊到了,嘴唇微启,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
程瑶见状,也软了语气。
“还有,方才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我不是普通人,兴许我的神通能帮到你。”
“你要是真的把我当朋友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小竹也不好再推拒了。
只好卸下了自己身上的力气,顺从的跟着程瑶,走进了医馆里。
医馆的大门外挂着一块雕的木牌,上书“回春堂”三个大字,古朴而庄重。
大门敞开,从里面传出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和呻吟声,与街头小贩的吆喝声和车马的嘈杂声混为一体。
程瑶和小竹进入医馆后,便看见在大堂内,病人或坐或卧,挤得水泄不通。
面孔各异,有痛苦的,有焦虑的,有平静的,几乎没什么笑意。
医者忙碌地在病人之间穿梭,他们或把脉诊断,或开方配药,或针灸治疗。
动作虽然麻利,但面对如此众多的病人,速度却显得远远不够。
在医馆角落里,火炉上的陶罐里熬着各种草药,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