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信封与寻常的信封略微有些不同,纸质特殊,墨香独特。
不仅如此,在信封的右下角还有程瑶画的简笔画。
一看到这个熟悉的风格,邱婉莹便明晰了。
这封书信,确实是程瑶所写。
邱婉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想要看看,程瑶究竟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按照常理来说,要是一切顺利的话,程瑶早就从青山镇回来了,何必大费周章靠书信传递信息呢?
这番举动的言外之意,便是程瑶遇到了难以脱身的大麻烦。
想到这里,邱婉莹的动作就更快了些,连眉宇间都带上了些隐忧。
听雨一开始还很高兴,想着可能是程瑶快要回来了。
但是在看到邱婉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小姐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邱婉莹将书信展开后,一目十行地将内容浏览了一遍。
在看到某些惊险的字眼后,还是忍不住为程瑶捏了一把汗。
粗略地看完一边,似乎是不敢相信,邱婉莹再次认真地瞧了一边。
在确定事情的真实性后,恼怒而又无力地垂下了手。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
“阿瑶姑娘在信中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前阵子刚学了新的花样,还想着给你们一人做一个新的香囊呢!”
听雨虽然感知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她还是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
毕竟程瑶现在还能给她们送信,就说明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邱婉莹轻轻地摇了摇脑袋,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雨,你的香囊一时半会儿可能是送不出去了。”
听雨有些不明白,她呆呆地看了一眼邱婉莹手中的信纸问道。
“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阿瑶姑娘是遇上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邱婉莹将信纸平铺到桌案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对着听雨解释道。
“前几日,阿瑶和我们暂时分开,回到青山镇灵溪村,去处理一些自己的琐碎事情。顺便借着这个间隙,去见了见从前的朋友们。”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但后来她发现有人上门讨债,在探听消息的过程中,不小心被对方发现,她那个狠心的爹,竟然打算直接拿自己的女儿来抵债。”
“她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的,便朝山上逃了去,碰巧她那天出了些问题,使不出神通了,最后没能逃跑成功,被逼上了悬崖。”
听雨听到此处,神情也立即变了。
“啊?那后来呢?”
“阿瑶姑娘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啊?”
邱婉莹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自己的筋骨,一边宽慰道。
“她在信里说了,与其被那些人抓走折磨,还不如自己殊死一搏。”
“也不知道她的胆子怎么敢那么大,竟然直接选择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但好在她福大命大,没出事,也没受伤,漂流到一处山谷内,暂作休憩。”
“待她那神通恢复了,便立即来联系我们了,叫我们别担心,来说日定会再来寻我们。”
听到这里,听雨也为程瑶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阿瑶姑娘没事就好。”
“她那爹也太不是人了!这么多年,没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也就罢了。”
“到了这种危难的时候,竟然还要拉无辜的人入火坑。”
“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这种赌徒是最不值得同情的,就算被要债的打死了也是活该!”
“阿瑶姑娘有这样的阿爹,实属倒了大霉了!”
听雨心思单纯,最是看不惯这样的事情,正为程瑶愤愤不平。
但邱婉莹却转怒为笑,神情轻松了不少。
听雨有些纳闷,不知道自己小姐为何发笑。
“小姐?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笑了起来啊?”
“难道你不觉得生气吗?这样的人渣,实在是令人讨厌。”
邱婉莹摸了摸听雨脑袋,温声细语地解释道。
“我自然也是生气得很,摊上这样的事情,换作谁都觉得恼。”
“只不过我现在更为阿瑶高兴!”
听雨更是不明白了,阿瑶姑娘都被逼得跳下悬崖了,这事情究竟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啊?
看着听雨这迷糊的模样,邱婉莹也没有卖弄什么关子。
“你想啊,阿瑶之前一直受困于自己的身份,不管她跑到哪里,她总会是她那个赌鬼爹的女儿。”
“可现在不一样了呀,她跳下了悬崖,这件事是有知情者和目击者的。自此以后,这世间便没有了青山镇灵溪村的程瑶,只有一个孑然一身的程瑶了。”
“没有了那些拖累和羁绊,我想阿瑶会过得更开心的。”
“眼下她没有马上来渝水镇找我们,或许也有着这一层考量在里面,事情刚发生,总要有一段冷却的时间。”
“等风头过去了,她再稍加伪装,便又能在渝水镇自如地出入了。”
“到时候花些银两,找些关系,给她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