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窗明几净,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只有他一个人住,条件哪里是现在能比较的?
方正业没有插入他们母子两个人的谈话,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里放着的这张桌子应该是苏清河的书桌,桌子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上面的漆都掉干净了,露出了下面斑驳的纹理来,虽然看着很旧,但却收拾得极为干净,抬手都摸不到灰,比起放在另一头的那张桌子,他这可是要干净许多。
这张上了岁数的桌子还是挺结实的,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厚厚的书籍,方正业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书籍有些和苏清影书房的挺相似的,都是机械之类的相关书籍。
看来苏清河学的应该是和苏清影差不多的专业,这些书都差不多,但是和苏清影放在书房的那些书一样,方正业照旧是看不懂的。
说起来对于苏清河这个人,方正业还真不怎么了解,毕竟之前苏清影也没有跟自己怎么聊到过苏清河,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苏清河的信息,全都是来源自苏清泉,那家伙倒是对自己说过不少关于苏清河的事情。
当然,在家的时候站倒不是说苏清影不想和自己聊这些琐碎的事情,而是因为她太忙了,忙到根本没有时间来跟自己聊天,她甚至连家都很少回,又哪里有时间跟自己说这些琐碎的事情?
想到苏清影,方正业面上的神情黯淡了下来。
她离开封城去了燕京,要到十分月份才能回来,而她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就算从燕京回来了,也保不齐会有其他的项目要忙,到时候她一进实验室,两人相处的时间怕又是会少上许多……
想到这里,方正业暗暗叹了一口气,倒不是后悔自己和苏清影结婚,只是心疼她罢了,自己工作还能有休息的时候,封工还算是太平,他在保卫科的工作不是太忙,苏清影却要一直连轴转,连个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此时,柳絮果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正业,你过来一下。”
方正业收敛了思绪,起身走了过来,柳絮果给他腾了个位置,让方正业坐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见他坐好了,这才说道。
“我们已经谈到了清河和那个叫孙苗苗的知青的事情。”
刚柳絮果和苏清河聊了不短的时间,母子两个聊了一些分开的事情,相互询问了一琐碎小事儿,然后就说道了孙苗苗的事儿。
柳絮果一开始也没有将他们调查到的那些东西说出来,而是询问苏清河和孙苗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是什么时候处上对象的,怎么突然就决定要结婚了。
之前跟柳絮果聊天的时候,苏清河表现的都挺不错的,但是提及和孙苗苗的事情之后,苏清河便三缄其口,只说他已经决定了,过两天就要去和孙苗苗领证。
“妈,这件事情我之前不是写信已经跟您说过了吗?儿子已经大了,这种事我一个人可以做决定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提及和孙苗苗的婚事时,柳絮果敏睿地发现苏清河对这件事情的抗拒,他似乎并不太想聊和孙苗苗的婚事儿。
苏清河是自己生下来的,母子二人相处了那么多年,柳絮果哪里能不知道苏清河的性格?他若是真心实意喜欢孙苗苗,并且真是一门心思奔着和对方结婚去的,又怎么会是现在这种样子?
只是她说了半天也没能从苏清河的口中撬出他这桩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奈之下柳絮果只能找方正业帮忙。
“清河,你的婚事我原本不该插手的,毕竟娶什么样的媳妇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只要你喜欢就好,我们也管不到你,但是孙苗苗她还是有些问题的……”
说着柳絮果拍了拍方正业的胳膊,让他告诉苏清河之前他们去千河县送聘礼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
“当时去清河县的时候,是你姐夫开车带我们过去的,说来也巧,在那边儿他打问到了一些关于孙苗苗的事情。”
之前苏清河写信回去,让他们给孙苗苗家送三百块钱的聘礼,两口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打电话确定了这是苏清河的意思之后,他们也还是顺了他的意思。
那天过去送东西的时候,还是方正业从孙苗苗家老邻居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正是因为知道了关于孙苗苗的很多事情,他们两口子才没送去聘礼,还特意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就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这个傻儿子该不会是被孙苗苗给骗了吧?
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苏清河,方正业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从于大爷那里得知的消息尽数告诉了苏清河。
“我后来去千河县的时候,特意找了知青办的人,向他们打听了一下关于孙苗苗的消息,从那里我得知孙苗苗确实不是自己主动要来北大荒的,她的名字是后来添上去的。”
现在下乡并不是强迫性质的,而且孙苗苗的条件也并不符合下乡知青的要求,更何况那会儿孙苗苗已经得到了酱油厂的招工名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是可以进入酱油厂工作的。
“这些话原本不应该我来说的,不过我想你应该有知情权,知道了这些事情后,你还会和孙苗苗结婚吗?”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方正业便再没有开口,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