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樵夫说到这里,突然便是意识到,苏岩说不定便是他口中的妖帝余党,惊恐地望了他一眼,顿时便背上柴,匆匆而逃。
沈宵雪:“……”
古有认贼做父,自己倒好,这是认贼做子啊!
但认贼做父,那是萌童不知世事。
认贼做子算什么?
沈宵雪现在真的很想回去,给那时的自己两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
更让她担忧的是苏岩的反应。
雪儿的死,本就是他心中,无法弥合的伤口。
在柳珍珍身边,历经沧桑回来,却发现,妻子认了杀子之仇的皇帝做了干儿子,还宣称是为了填补女儿逝去,留下的空白。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此时,沈宵雪根本不敢代入苏岩去想象。
而梦中,苏岩却是一言不发的静立了有三炷香的时间,似正在回忆,五百万年前,沈宵雪是一个怎样的人。
最后,只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句:“这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呢!”
而看着苏岩眼中的蓦然,沈宵雪的心脏,也是不由地往下沉了又沉。
在前世的记忆碎片和梦境中,这还是她
虽然,还不至到今生那般,行同陌路的地步。
苏岩之后,也并未去往炎京寻她。而是在三日后,重新踏足水木阁旧址。
只是,旧景早已不在。
在苏雪当日一曲天地共鸣的《铺灯散》后,原本奇峻的水木山,早已成了一座荒石堆砌、奇形怪状的乱峰。
桃江也已改道。
山水犹此,人何以堪。
数十里外,曾因五品圣地而繁华的小城,也随着圣地的消失,变得冷冷清清。
便连谢霆和小团子,常常溜着去听曲的怡红院也已热闹不在。
人心无落处,莫过于行走故地,想寻回些被时间冲走的旧日记忆,到了故地,却发觉,故地也早已物事人非。
故人都已如那落叶,随着旧年的秋风凋零。
只有今年的桃,依旧在今年的春风中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