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领域已经开始风云涌动,但其他相关人士此时还毫不知情,像是牧星,正赶往银行做贷款准备。
在自己家族另一领域的人士暗中运营的时候,负责经济方向的他需要做的是固守城池,迎接几?方势力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即使有札华在一旁辅佐,他每一天也需要主持十七八产资金调动会议,同时安排时间,安抚来自全国各地的债主们。
除此之外,他这段时间日夜奔波,几?乎是费尽心思的筹措资金,已经借到手的有接近百亿,然而还是填不上被越捅越大的这个窟窿。
“牧总,我们这次还要怎么办?”小朱在他身边帮着一同整理资料,忧心忡忡。
“能怎么办?我们牧系现在旗下还有几?家公司算得上是优质资产。”牧星翻阅着手?中已经准备好的文件,上面赫然是牧家在金融界大展身手之前的几?个传统实业。
他近乎爱怜地沉痛地抚摸过这三家公司的股份质押文件。
“那不是之前产业整合最好的传统行业吗?”小朱大吃一惊,差点连方向盘都没有把住,“只要再过几?年,形成产业化规模化之后一定会反哺给我们极大的利润,这是我们牧氏的立身之本啊!”
牧星眉宇之间都是一股沉沉的狠意和绝然:“大部分公司的法人股都已经被抵押出去了,也该轮到这三家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会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什么底——自家大伯已经有三天没有消息了,和他们家交好的那几位,也没有任何风声传来,牧家似乎完全成了一个瞎子。
他看着前面小家伙的背影继续叹气:“原本还不至于这么快走到这个地步,说起来还是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道老鼠仓规模这么庞大,我不会那么快处理?的。”
老鼠仓的规模过大,在被强力清理?之后,高位股票的风吹草动迅速引起股民大肆出逃,反过来让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计真的变成了毒药。
因为老鼠仓的事情也赔了一大笔钱的小朱羞愧地低头:“假如我们那个时候没有……”
牧星一挥手:“事已至此,不必多言。”
然而等到银行门口,他刚好看见俊美的青年和银行行长说说笑笑着出来。
卿钦来此处也是顺便办个贷款,刚走出来就见到了牧星。
比起认亲那日,他挺直的背脊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弯了,脸上始终萦绕着焦躁和痛苦,乌黑的头发也开始从鬓角发白。
男人的苍老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这段时间连番的打击,似乎抽空了牧星身上的生命力。
“好久不见,牧总。”卿钦礼貌伸出手来。
牧星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卿总确实手?段非凡。”
“全靠敌人衬托罢了,”卿钦收回手?,戴上墨镜,走向自己的新能源电动车,上去之前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嫣红的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接下来,祝您好运。”
小朱用一种悲悯又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们因为这一句话彻底破防总裁:“牧总,我们该谈贷款了。”
牧星努力冷静下来,满脸笑容地看向行长,不出意外的从他的眼底看到了贪婪的目光——狮子濒临死亡的时候,鬣狗也会跃跃欲试想要分一口肉。
“能贷多少?”有了刚刚的小插曲,牧星甚至都懒得做铺垫,直接询问。
“理?论上能价值一个亿,但是呢,”行长笑眯眯的,他早就收到了消息,看着这只野兽已经被四面合围,心中也有算计,“牧系现在的信用实在是太低了,最多2,000万吧。”
小朱:艹,拳头硬了。
然而,做到这个地步,牧星确实有能屈能伸的精神,硬是死皮赖脸,软磨硬泡,至少贷款回来3,000万。
“回去问问员工们,愿不愿意把这几?只股票每个人买一点。”他靠在座椅上,自欺欺人地说,“只要扛过这个坎,牧系身经百战,很快就可以熬过去。”
“如果?过不去,”牧星叹口气,“大家都散了吧。”
这句话就像一个不祥的预言,牧家的局势似乎在一夜之间急转直下,原本已经是一团混战的金融场上,又不知从哪杀出来几只手,原本的盟友也说叛变就叛变,曾经高高筑起的城墙在三天之内尽数崩溃。
兵败如山倒,金融市场的游戏永远是如此的残酷无情。
牧星辛苦维持的最后三支股票全线下挫,曾经花
接近20年时间筑起来的庞大帝国的财富,在顷刻之间化为飞灰。
曾经用鲜血,用诡诈,用罪恶积累起来的财富,终究还是不能长存。
来自全国的债主们都因为这一场变动而疯狂,他们曾经一度以为牧系是带着他们走向财富的灯塔,现在却意识到他们不过是一群玩弄人心吃肉吮血的恶魔。
媒体彻底被牧系倒塌的消息刷屏,数十地的相关执法的部门不再沉默,冻结查封当地牧系的资产,甚至已经开始调度人手?,准备抓人。
比起从上而下一步步来的官方,牧系的众多债主们反应可要激烈的多的多,像是邓慈,原本还在动摇之中,在牧系终于彻底药石无医之后,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