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等许今也关上门离开,时星才有胆子再去看池曜。
只见对方面无表情,身前布满了投影屏,时星刚想叫声殿下,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参议院的通话拨了进来,时星悄悄闭嘴了。
且瞧着池曜表情,也不像是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哎。
时星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他好像把殿下得罪彻底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殿下能消气。
这点愿望直到他离开池曜书房时,依旧强烈。
晚饭时问了下许今,许侍官倒是宽慰他道,“殿下就是那个脾气,生起气来不能和他对着干的,不然你越说他气性越大。”
“消气……你等两天吧,过段时间就好了。”
“让殿下自己消化下。”
然而两天不到,准确的说是半天过去,晚上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星确定,殿下恐怕是对他再没有好脸色了。
蓝星人成熟期很怕生病,尤其一言不合的发热与精神海不适。
时星从房间内迷迷糊糊摸到许今给他准备医药箱,温度枪打了几次,看着显示温度,时星直呼吾命休矣。
很不幸,他现在发热和精神海不适,全中了。
*
看完最后一份文件,池曜刚关闭投影屏,房门被敲响了。
时星在外面喊他。
池曜叫了进,房间门打开,人却扒在门框上不进来,只露出个脑袋,眼巴巴地将他瞅着。
“殿下……”
声音也轻软,时星道:“我有件事想和您说。”
“但是,您能不能不要生气?”
海水蓝的眼眸太过澄澈,水光微漾地将人看着,有那么一两刻,池曜竟然想应下。
池曜:“你先说。”
意识到池曜不吃这套,时星有些失望,头重脚轻的,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
时星自知撑不了多久,实话实说了,“殿下,我好像,发烧了。”
池曜一愣,霎时瞳孔收缩。
径直看向时星,看到对方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心神俱震。
“还有吗?”池曜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正常。
时星闭了闭眼,“精神海,也,不太舒服。”
气氛凝固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
两个人,也都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呼吸骤然起伏,池曜都不知道是自己受打击太大,还是今天被接二连三的几出整得神思恍惚。
罕见不过脑子的,于第一时间反问道:“你是凭什么觉得我能不生气的?!”
时星缩肩,小小小声,“想得美?”
池曜:“……”
池曜:“…………”
深呼吸,再度深呼吸,池曜近乎是控制不住伸手去按压眉心。
而他额头上青筋贲起,突突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