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课业很重,玩的时间并不多,但他们其实是很好的一对父母。”
“站在我的角度,是该感激的,如果说唯一有什么缺憾的地方……”
声音顿了顿,变得非常之轻,“就是他们留在我身边的时间,太少了。”
两只手都擦干净了,池曜把毛巾丢给机器人,看着机器人离开,转回身来,池曜仍旧没有看时星,垂着眼,不知道沉浸在自己的哪一段岁月,道:“我不喜欢别离,尤其是身边亲近的人。”
时星忽然懂了点别的。
比如,为什么池曜迟迟不匹配……
池曜:“其实之前大家一直劝我带一个s级的蓝星人在队伍里,哪怕治不好我,小病小伤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
“也确实是这样的。”
“我知道,但我一直没答应。”
“怕麻烦是真的,没有相匹配的级别也是问题,最后一个,大概只有许叔知道的顾虑,就是这个。”
池曜抬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时星就是感到了无可言说的哀伤。
池曜烟灰色眼睛直视时星,剖开自己,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说出沉重的事实。
“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离开了。”
池曜的父母很好。
把他教养得也很好。
但继位的第一年,曾经的皇宫有多热闹,第一年他就同等地感受到这幢建筑有多死气沉沉。
以前睁眼就是课业、训练还有军队。
以后睁眼则是无穷无尽的政务。
但以前犯个懒还会有人责骂他,催促他。
继位以后,他自己就得是自己的尺子,规范言行。
最残忍的地方大概是,如果没有经历过另一种生活也就罢了,经历过,再被收走,日子从鲜活到一板一眼,总是会有落差的。
哪怕他理智上知道是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情感上,却很难不去回想曾经的好日子,不去回想,曾经陪伴左右的亲人。
池曜抬手,抚了抚时星眼下,口吻卸了气力,坦诚道,“所以我介意,并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
“我害怕失去。”
语声并不多重,也不疾言厉色,就是轻轻的。
但时星感受到的酸楚,却并不少一分一毫。
话头一转,池曜自嘲道,“当然,我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人力不可更改的。”
“你所说的,或许会发生。”
“但我不想听你那样说,不论什么情况都不想。”
“你就当我自私吧,我希望,不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要产生这个念头。”
常年在边境线晃荡,池曜很清楚,有些时候,是死是活就在一念之间。
强大的意志力能办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一个人如果从内里垮了,那才是真的……没法救。
池曜不希望时星是这样的。
时星:“我错了殿下。”
“我……不会再那样说了……”
“任何情况下都不会。”
池曜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时星的承诺。
时星伸手,两人拥抱,时星主动索吻,唇齿交缠。
原本只是心疼,大概是准备太充分,又抑或这一番对话再度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过于长久的深吻,颠倒了时间,混乱了心绪。
等池曜拉开时星的手,时星双眼迷蒙,不知何时,已经挂到了对方身上。
“殿下……”
日后回想起来,是时星觉得自己又傻了一次的问话,他问,“真的不可以吗?”
“不能再试试吗?”
时星双眼水光迷蒙,“我……好想。”
池曜呼吸也罕见乱了。
须臾,有什么被决断,池曜像是给他上课的时候一样,划下一根泾渭分明的界线道,“那你保证,成熟期前都不会再乱来,我们就再试试。”
时星答应了。
池曜连着毯子裹着人,出了门,往他们两人住的房间走。
到走廊上,想到什么,池曜开启了屏蔽,走廊尽头和外界相连的通道瞬间被一堵能量墙隔断。
等回了房间,看到池曜拿出什么,时星脸热的不行。
四四方方的塑料薄片被塞到时星嘴里,池曜让他用牙撕开包装。
时星后知后觉,这样也是减少接触的一种办法……
知道了却反而宁愿糊涂,太羞耻了。
衣服被剪开了一处,没有脱,甚至毯子池曜都没有扯开,让时星跪着。
“腰塌下去。”
时星照做了。
一切之前都准备妥了。
须臾,时星大换了口气,脸颊通红。
好撑。
*
客厅里,电影到最后的决战,主题乐的变奏逐渐激昂。
楼上,时星往前爬,被拽了回去。
帷幕上剪影晃动,时星控制不住开始哭。
客厅里的反派被打趴下。
楼上时星哭着求饶。
客厅里,电影中主角反派议和失败,再次战作一团。
楼上,时星已经张口老公,闭口老公了。
但反悔无效,顺着某人的称呼只会再度刺激到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