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氏端着半碗热腾腾的煎饼放到江沛面前,让他赶紧趁热吃,由于每次做饭都是定量的,他们不知道今晚江沛回来,因此没蒸他的馒头。
江沛见平儿望着他的馋嘻嘻的小眼神,笑着给他一块,根本没看小李氏的脸色。
“趁着你们兄弟都在,从明儿起咱们把院墙给垒起来,还有那两座土坯房子也给修修,再找个时间把三牛叫回来,咱们把家给分了。”
江父饭吃的差不多,拿起他的旱烟管,塞满粗烟丝开始抽起来,屋里烟雾缭绕,烟味冲鼻,古代可没有抽烟有害健康这一说法。
他原本打算是等到二牛成亲后再分家的,可是当他与素日交好的老友们聊起这个话题时,他们都劝他要分就趁早分。
现在老二老三媳妇还没进门,没人吹枕边风,暂时还没小心思,还听他们老两口的话,如果等媳妇过门再分家,两个媳妇一比较家产,肯定要闹矛盾。
思虑再三,他觉得老友们说的在理,既然这个家迟早要分,不入趁着农闲,赶紧把分家的事给定下来,院墙该垒的垒,房子当修的修。
不过一直困扰他的问题是,老大结婚盖的是青瓦房,那老二没有咋办,现在也没能力再给他盖一座,盖了老二的,后面接着还有老三在等着呢。
兄弟俩只隔两岁,明年二牛成完亲,三牛也马上到了该订亲的年龄,虽然多子多福,但压力重的也让人受不住啊。
“爹,您和娘身子骨还硬朗,分什么家啊!”江大牛听江父说要分家,作为长子立即出声反对,父母在,不分家,外人知道后,还以为他们兄弟不孝,要闹着分家产呢,一家人这样不是挺好嘛。
小李氏听到她公爹说要分家,心中欣喜万分,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第一个反对,要不是有公婆在,真想踢他一脚,在他脸上挠两把,抓花他的脸才解恨!
不过此时也只能心里暗恼,她脸色阴沉沉的,把粥碗故意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弄出响声,江大牛以为她不舒服连忙问她怎么了,她只冷笑一声没理他。
俗话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如果不分家,她只能等婆婆百年之后才能当家做主,假如现在分了家,她立马可以做自家的主,真不知道她那榆木疙瘩丈夫插什么嘴,呈什么能!
江沛对于分家没什么意见,上辈子他父母只他哥哥一个儿子,还与他嫂子搁不到一处,父母去哥哥家住十天半月的,他嫂子还烦的要死,何况现在江父有三个儿子。
只不过他来这里已有大半个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尽自己所能的给予了他们能够给的温暖,他也舍不得和他们突然分开,于是也真诚的望着江父说
“爹,大哥说的对,这样过挺好的,人多力量大,相信有我们三兄弟,咱家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江父与李氏听了兄弟俩的话,感到特别欣慰,儿子懂事孝顺,舍不得离开他们呀,江父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皱着眉头沉默一会,吐出一口烟雾,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说
“分吧,先把院墙盖起来,房子修好。等老二家的进了门,咱们再分灶,明儿咱爷三先把土拉回来,过几天等村里人缓过来劲,请几个人过来帮忙再修院子。”
“就按你爹说的办,三牛现在在镇上做学徒,以后当上厨子,回家次数少,我们就偎着他过,你们自己把日子过好,我和你爹就安心了。”
李氏心里明镜似的,大媳妇早盼着分家,话里话外都觉得她与大牛跟着一大家子吃亏。
不过这几年是多亏了他们两口子,里里外外都是大牛一个人扛,她心里叹口气,随他们去吧,孩子长大,翅膀硬了,早晚有天会飞走的,不在跟前晃,少操些他们的心。
小李氏听了公婆的话后,原本阴沉的神情消失不见,瞬间眉开眼笑,也不摔碗甩脸色了,还挺着大肚子站起来要收拾碗筷,江春枝连忙拦着她。
江春枝也挺高兴分家的,分家后不用再做那么多人的饭,伺候那么多人,时时受嫂子的气,而且会有更多时间织布打络子,为自己多攒点私房钱。
村里的壮劳力都刚从江堤回来,现在找人帮忙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情愿。既然江父都这样决定了,两兄弟只能点点头。
江沛从河堤回来后,不用起那么早,可以睡会懒觉,但懒觉也是相对的。
古代的农村,冬天是要不停的捡柴的砍柴的,除了留给自家用,多了的还会担到镇上卖钱,虽然这个时代有炭火,但都是有钱和上层人才会使用的。
离洛河不远处便有低矮的山脉,上面种的都是林木,冬天村里的青壮年去坡上砍柴,小孩或老人会在村边的杨树林林里捡树叶树枝做引火。
父子三人准备用平板车到村头、田地头的干涸的水沟里,挖土垒墙,江父打算除垒院墙,还准备给每个儿子的小院里,再盖个厨房,修个茅房。至于鸡舍水井什么的留着他们以后自己弄。
之后的几天他们三人除了运土还是运土,江家的院子大,被他们堆的满院都是土堆,江清平带着他的小伙伴们把这里当成他们的游乐场。江沛仿佛又回到服徭役的时候,整天和泥土打交道。
“大柱,明天过来啊,我们这什么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