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住着,钱串在一起,那时家里顶在最前面的还是他,现在分了家他们不需要自己这个大哥了。
江沛察觉到江大牛情绪的变化,便提出和他一起去置办完年货再去办事,姚大顺也要买些东西,于是便同他们一起。
等江大牛回去后,江沛他们三人在混沌摊上,每人吃了两碗混沌才去三牛住的小院里,天色还早,没事开始聊家常,聊明年秋季种什么庄稼,姚家豆腐生意怎么样,不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会下场及时雨。
想起如今的干旱,江父凭着自己跨越两个朝代的资历,难得的给两个小辈讲起了以前的苦难史,忆苦思甜一番。
一个多时辰后,江沛看着天色不早,大冷的天,房间里又没火炉,坐着给他老爹当听众,他觉的自己的脚都冻僵了。
他望望姚大顺,眼神示意可以装车走人吗?姚大顺点点头,站起身面带歉意对江父说他们要回去,这个时辰出发路上走慢点,回到家天刚刚黑。
江父正说的起劲,这时被他打断,觉得意犹未尽,可是天色确实不早了,便断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等他们把粮食装上车回去后,他去云客来找三牛。
装车时,江沛把三牛买的粮食也帮忙带走,并告诉江父三牛借他师傅半吊钱买粮食的事,江父点点头,三牛还没成年,他们又偎着三牛过,这次买粮食用的钱肯定是要帮他还的。粮食装完江沛出去买了三个猪油锅奎,三人一人一个。
两人慢慢悠悠的赶着牛车出了门,小镇终于在黄昏中安静了下来,街道两边的店铺都已关门打烊,摆摊的小商贩也消失不见人影,只有偶尔几个行人步伐匆匆的走着,与白天的带着浓烈烟火气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江沛还是喜欢热闹的小镇。
原本一个时辰的脚程,硬是被他们走了一个半时辰,这时候天彻底黑下来,进了庄子除了几声狗叫,没碰到任何人,姚父让他先回去,把屋子给收拾出来,想想粮食放哪,江沛尽管一个人怕黑,但还是点头同意。
他在路上就开始想粮食搬运回家要放在哪里,他院里的地窖是新挖的没放什么东西,但是如果粮食放进去肯定会变潮发霉。如今只能先暂时放他房里了,不过这不是个长久之法,放在房子里避免不了被别人发现,尤其是过年烧火做饭和成亲办酒席,人来人往的。
江沛喝了碗兰香倒的热水,拿着她塞的几个热包子,急匆匆的往家赶。路上连吓带累的,到家时出了一身汗,里衣都拧在身上。
院里黑洞洞的,江家人吃过晚饭离开了。他用火石把油灯点上准备换身中衣再收拾屋子。
“二牛?你咋这时候才回来?”江大牛被小李氏唠叨的心烦意乱,不想在屋呆着,走到院里透气时,听到江沛的院门响声,猜到是他回来了,两人好久没说过话了,想找弟弟聊聊心中的苦闷,便走出自家院门到江沛院子里。
江沛被他出其不意的喊了一声,心里猛的一颤,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早不来晚不来,怎么这时候来了。
“大哥,怎么没睡啊?”嘴上和他不过心的说着话,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让江大牛离去。
“你小侄子闹人,你嫂子又唠叨个不停,哪能睡得着!咱家给你留的不是有粮食办席面吗,为啥咱爹还要让买粮,现在粮食正贵着呢。”
江大牛回去把在镇上的事情告诉了小李氏,小李氏骂他是猪脑袋,让他回去就回去,老二老三咋不回来,指不定他们爷三在谋划什么,故意避开他,好处留给他们俩兄弟。
江大牛本来在街上已经很失落了,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郁闷,越发觉得江父和弟弟有事瞒着他,因此才问出话来。
“咱爹是担心明年的年景不好,粮食不够吃提前备下粮食,免得以后粮食更贵,等他把粮食分了,你和大嫂还是省着点吃吧。万一真闹饥荒上哪再去找粮食。”江沛也不和他啰嗦,直接和他说明原因,让他早早离开,别耽误自己的正事。
“我说咱爹为啥非要买粮食呢,那我回去和你嫂子说说道说道,让她省着点吃。”
现在江家没分灶,李氏觉得小李氏还在坐月子,孙子需要奶水喂养,单独在江大牛小院的灶上给她单做,有什么好吃的紧着她,小李氏恨不得一天能吃七八次,反正粮食是一起的,多吃多占便宜。
“恩,那大哥你先回吧,我听小侄子一直在哭闹,怪心疼人的,咱娘累了一天也让她歇会,把娘累病了,谁给大嫂做饭!”
江大牛从江沛口中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心里舒服多了,又听江沛拐着弯的说他不孝顺,心里有些不高兴,再怎么着自己还是他大哥,娘自己都没说什么。
他听到小儿子的哭声,也有点心疼,和江沛说声让他收拾好早点睡,便离开了。
看到他离开,江沛嘘了口气,快速换好衣服,他开始打量卧室,房里除了一张大床,还放着装被褥的大木箱子和一个两开的立柜,打量完后觉得放粮食没法放,他把灯吹灭拿在手里,又抹黑走到另外一间房。
这间房没分家前是江春枝睡的房,现在他搬到三牛院里了,目前在闲置着,房间里放着他原来用的一个小床和旧衣柜,还有一些杂物,江父想着他要成亲,农具什么的没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