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走,爷爷帮你出气去!”
江父拿起饭桌上脏兮兮的虎头帽帮他带上,院里不是石板路,有些泥泞,他弯腰把平儿抱起,强压心中怒火。
……
“你这个窝囊废,当初我怎么就嫁了你,你看看二牛三牛,一个个都往外奔,哪像你,就知道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出去连个短工都找不到,一个铜板也不会挣,你还是个男人吗?”
此时小李氏正抱着不断挣扎要往外爬的小儿子江清乐坐在房里,唾沫横飞的数落着正在院里闷着头清雪的江大牛。
见他每次都是这样,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越发抓狂,心中的火气郁积在胸,无法发泄,而江清乐见无法到屋外开始哭闹起来。
小李氏气不顺,开始拿孩子出气,扒开棉裤照着他的屁股就是死打,这一幕刚好被江父看到,气的头昏目眩,身子晃了晃跌倒在雪地里。
“爹,你怎么啦?”江大牛看到江父抱着大儿子摔倒在自家院里,吓的铁锨一丢,飞快的跑到他身边,把吓傻的江清平抱到一边,蹲在地上掐他人中。
“爷爷……爷爷…………”
房里的小李氏也吓坏了,虽然公爹嘴上对自己狠,但从内心来说这个家里还是有他在帮着自己撑腰的,有什么好处也紧着他们大房这一边,他如果出事,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于是连忙起来快步走到朝江父走去,李氏与江大牛只一墙之隔,听到江清平大哭的喊着爷爷,以为他们打起架来,和江春枝立马朝这边跑,没想到进门一看自己的老伴直挺挺的躺在雪地上不动弹。
“大牛你爹怎么啦,一定是被你们气的!他爹啊,快醒醒!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咱们一家咋过啊,二牛三牛还都没在家!”
李氏连气带吓跪在雪地上,胳膊托着江父的头,也顾不上地上湿泞,看着老伴闭着眼昏迷不醒,不由泪流满面,的哭喊着。
江大牛夫妇即害怕又担心,三个儿子就他一个在家,真要出什么事还不是得他们操持。
“大牛,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爹抱到屋里床上,看这地上湿的,你想冻死他啊!春枝快去把你大柱二柱哥喊过来!”
李氏缓过劲来,见家里没一个主事的,老伴只能指望着她,擦干泪水,开始安排人做事。
江大牛被李氏一吼,立即回过神来,弯腰把昏迷不醒的江父要去抱到自家屋里,被小李氏瞪了一眼,又连忙转身回三牛院里。
江沛的小院起场大火后,经过风吹雨雪,如今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看上去特别荒凉。
江父躺在床上没多久,江大柱和江二柱就都过来了,如今灾荒年又逢下大雪,他们也只是来看看情况,并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婶子,要不让大牛去姚家庄找二牛的岳家?”江大柱犹豫的一下,对两眼发红神情悲戚的望着江父的李氏建议道。
当时有关兰香和三牛的谣言的事情闹的大,姚家人也是放狠话的,但是他们江家并没有什么表示,甚至有人说谣言就是从小李氏口中传出来的,因此他虽然这样建议,不过也担心两家有了罅隙,姚家人不愿意管他们家的事。
“大柱要不你帮婶子一下忙,麻烦去姚家庄辛苦然一趟,告诉亲家一声,如今二牛三牛不在家,婶子只能指望你们了。”
大牛听到李氏没让他去姚家庄,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小李氏,而小李氏则是撇撇嘴,完全不在意,她还巴不得大牛不去呢,去干嘛,找打挨骂?
“看婶子这话说的,我爹不在后,二叔没少帮衬我家,只是跑趟腿的事。不过婶子你也知道姚家人,我不敢保证他们会来,只能带个话过去,顺便问问二牛去哪做工了。”
江大柱也明白李氏的顾虑,别的帮不上什么忙,跑趟腿还是举手之劳,而且两家在杏花村是关系最亲的,于是欣然答应。
“哎,好!亲家是明白人,他们晓得事情的轻重。”
姚家人虽然是出了名的护短,但在大事上一点都不糊涂,只要他们是真正的为女儿好,不会在知道江父在病重的情况下还不来看一眼,李氏是有这个信心的。
“那婶子我去了,让二柱在这守着,您也别着急,二叔福大命大,过一会肯定能会醒的!”
江大柱安慰几句李氏离开去姚家庄,李氏见江父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想起他身上还沾着雪水泥巴,让江大牛和江二柱帮忙招呼着换衣服。
她现在看见小李氏就恨不得拧她几下,唾她几口,要不是她,老伴能会这样吗?
眼不见心不烦,现下已经够乱了,不是同她吵的时候,于是满脸厌恶的让她回自家院里,免得在这碍眼招人烦。
小李氏正等着她这句话呢,老二老三都躲的远远的,凭什么该她在身旁伺候,他们不回来躲清静,别想指望着大牛来管。
雪天路难走,天将黑时,江大柱带着姚大顺和姚三顺兄弟俩回到三牛的院落里,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个赤脚大夫。
江父这时候还没苏醒过来,李氏见到姚家兄弟后拼命强忍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啪而落,家里儿子媳妇指望不上,最后还是亲家帮的上忙。
“婶子安好,江叔的身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