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心……”碰到他。
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贺续兰低下头。雪芽抿住唇,呼吸都停住。
“做到哪一步了?”贺续兰盯着雪芽明显哭过的眼睛,眼角还红着。
雪芽闻言怔住,而突然他感觉有一只手挑开他的襦裙。恐惧再度席上雪芽的心头,可他挣不开贺续兰,只能被迫由对方的手探索。底裤彻底没了,两条腿只有襦裙虚虚掩着。
“没有!丞相没有到这一步!”雪芽哭着哀求贺续兰,几乎快哭晕过去,“没有……他没有,我推开他了!我推开了!”
但还是彻底检查了一遍。待贺续兰松开手时,雪芽声音都哭哑了,他窝在榻上,轻轻抽噎着,努力将腿藏进襦裙里。
贺续兰用丝帕擦掉雪芽脸上的泪水,就将人抱了起来,去了浴房。等从浴房回来,雪芽总算没哭了,他靠着贺续兰,精神恹恹,眼皮因为过度的哭微微肿了起来。
贺续兰将人放在床上,取了药箱过来,给雪芽身上的伤口上了药。
耳朵处有一个很深的牙印,腰间被掐青了一块,两个膝盖都有伤,而大腿根部有指印。
即使之前就看到了指印,但上药又看到时,贺续兰还是顿了一下。雪芽冷不丁看到贺续兰的眼神,立刻并拢腿,可对方看他一眼时,他又颤巍巍恢复之前的姿势,继续将一条腿搭在对方的膝盖上。
待药上完,贺续兰重新将人抱起,“饿了吗?”
雪芽眨了下眼后,慢慢点了点头。
刚刚在浴房,他肚子发出了声音,本以为贺续兰没听到。
“来人,备膳。”贺续兰见雪芽点头,扬声道。
很快,就有人送吃食进来。
送餐的是黄公公,他送来的都是易消化的食物,面对抱着雪芽的贺续兰,黄公公脸色丝毫不变,只汇报道:“太后,今夜宁伏宫走水,是小厨房起的火,连带旁边的柴房也被烧了,但好在无人伤亡,明日奴才就叫人重修小厨房和柴房,这几日先另择一处作为小厨房。”
贺续兰嗯了一声,他卷起几根面条喂到雪芽唇边,“那些御林军回去了吗?”
“已经走了,太后从后门回宫,并无闲杂人等看到。”黄公公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梁禁卫长说不见雪芽,想问问雪芽安危。”
说到此处,黄公公不动神色地扫了一眼坐在贺续兰怀里的雪芽,精神看着不大好,但食欲还不错,他不由在心里盘算待会该怎么回梁穆。
贺续兰停下手,看向黄公公,“梁穆今夜休沐,为何来了宁伏宫?”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了,也许是梁禁卫长有事,不过今夜多亏梁禁卫长,宁伏宫的火才能这么快被控制。”黄公公说。
雪芽没听贺续兰和黄公公说什么,他眼神完全被面条吸引,见贺续兰迟迟不喂,想凑过去吃,可又觉得丢人,眼巴巴地望望面条,又看看贺续兰,见贺续兰还在跟黄公公说话,委屈了。
今夜他连遭两件大事,精神十分脆弱,动辄就哭,等贺续兰察觉时,雪芽眼泪都布满整张脸了。
故而黄公公被赶了出去。
黄公公走出殿门,看了下左右守着的小太监,今夜守夜的人是他带的徒弟,平时最守口如瓶,“今夜好好守着,一只蚊子都不许放进去,还有,太后没叫人,你们就当自己是死的。”
吩咐完徒弟,黄公公往外走,他还要去见梁穆,走到一半,忍不住停下摇摇头。
看来以后还是要对雪芽好一点,以后止不定会爬到谁头上去,反正爬他头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
殿内。
雪芽吃完面条,漱了口后,想躺在床上,可贺续兰不让他躺,说对肠胃不好。
“走几步消消食。”贺续兰说。
雪芽靠在床上,他咬着唇,将自己才上完药的脚搭在贺续兰的腿上,“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