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里的金子, 雪芽眼睛嗖的一下亮了,但想到贺续兰骗他,还是忍着咬金子一口的冲动, 哼了一声。
刚哼完, 他手里又多了一块金子。
雪芽哼了七、八声, 两只手都快拿不住后, 发现贺续兰没有再给, 不由看向对方,眨了下眼。贺续兰似乎有些无奈, “真没有了, 身上没有了。”
雪芽这才作罢, 他看着手里满满的金子,恨不得把脸贴上去。
“拿个匣子装起来吧。”贺续兰在旁边说, “我让黄公公给你找个空匣子。”
雪芽听到这句话, 突然想起他被收走的一匣子金饰品,瞬间不吭声了。贺续兰仿佛猜到雪芽在想什么, “那些东西在陛下那里, 你想要的话,我帮你拿回来。”
雪芽闻言就摇了头, 如果贺续兰帮他去要东西, 万一被崔令璟知道他们的关系怎么办?贺续兰现在还没谋反,还不能让崔令璟知道。
“不用了,但我能要个带锁的匣子吗?”雪芽决定把金子锁起来,就算这匣子金子被收走,别人也拿不走里面的金子。
黄公公给雪芽真弄了一个带锁的匣子。
雪芽坐在榻上把金子数了好几遍, 总共有九块。他把九块金子放进匣子里,再把钥匙放进自己贴身带的小荷包里。
正想找个地方把匣子藏起来, 雪芽听到贺续兰的声音。
“雪芽,把这几日的练字拿过来。”
雪芽僵在原地,不由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站在贺续兰身后的黄公公。黄公公当没看见,低头小碎步退出宫殿,还体贴地关上殿门。
贺续兰似乎察觉出问题,眉头轻轻一拧,“雪芽?”
雪芽放下手里的小匣子,对贺续兰挤出一抹笑,“哥哥,我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所以没练多少。”
“把写的给我看。”贺续兰说。
雪芽交不出功课,他一个字都没练,面对贺续兰的目光,他最终只能低下头,老实承认错误,“哥哥,我错了,我没有写。”
贺续兰沉默了许久,才说:“今日不算,我走的那日也不算,平时起码要练四张纸的字,因为我不在,就算每日两张,一张抵一块金子。雪芽,拿四块金子出来。”
“我不!”雪芽几乎是脱口而出,等发现贺续兰目光微变时,他连忙走到贺续兰面前,讨好地拉住对方衣袖,“哥哥,我错了,我现在补还不行吗?”
“不行。”贺续兰看着雪芽,“我错了,所以我付出东西,那雪芽错了,是不是也要付出东西才对?”
“不对,不对!”雪芽疯狂摇头,看上去要哭了,“灵端哥哥,我今天真的会补上字的,你别拿走我的金子。”
他说完发现贺续兰居然往小匣子那边走,一时之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不许拿!那是我的!是你错了,你明明都答应带我去春猎了,我不喜欢练字,我为什么要练字?”
后面的话是喊出来的。
“我讨厌你!”雪芽哭了。
他转身去抱住那个小匣子,以防备的姿势对着贺续兰。
贺续兰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离开。
雪芽听到殿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身体微微一抖,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越发抱紧怀里的小匣子。
直到入夜,黄公公推开殿门进来,“雪芽,该用晚膳了。”
黄公公连喊几声,都没人应,心莫名一沉。雪芽就算闹脾气,通常喊三声,一定会应人。他不禁快步往内殿里走,进去就看到雪芽蜷缩身体睡在榻上。
以为人是睡着的黄公公松了一口气,而等他走近,发现雪芽脸上不正常的绯红,才意识出事了。
雪芽突发高烧。
太医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宁伏宫,他进入贺续兰的寝殿,还未行礼,就听到贺续兰明显带着疲惫的声音,“不用行礼了。”
“是。”太医绕过屏风,看到紧闭的床帐伸出的手,未想太多,放下药箱,开始诊脉。
片刻,太医收回手,“邪风入体引起的症状,微臣待会为太后开个方子,连服三日便能好。除了服药,太后今日可以用温水打湿毛巾,敷在额头上。若服药后半个时辰还高烧不退,试着擦浴全身。”
“辛苦李太医。”贺续兰说话的同时,用手摸了摸怀中人的脸。
滚烫。
送走太医的黄公公一边叫人去煎药,一边让人备水备毛巾。
雪芽这个烧一直烧到半夜才勉强退下去,可快天亮的时候又烧了起来。黄公公端第二幅药上来的时候,见贺续兰坐在床边,不由轻声说:“太后,您睡会吧,您连夜骑马从绥白马场赶回来就没闭眼,昨夜又没睡,身体会熬不住的,奴才来守着吧。”
贺续兰摇了下头,对黄公公伸出手。
黄公公明其意思,只好将药递过去。
给雪芽喂药不好喂,雪芽即使人昏迷着,依旧嫌药苦,好不容易喂进一点,自己又吐出来,一碗药能喂进去三分之一都是大幸。
故而贺续兰给雪芽喂药,起码要喂两碗。
到下午,雪芽终于醒了。他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黄公公,正想问黄公公为什么守着他睡觉,就发现自己浑身没力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