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
沈宜秋打他手背:“孩子们还等我们用膳呢……”
尉迟越把下颌抵在她肩头,嘴唇腻在她粉颈上:“待忙过这阵子,我们抽空去骊山待几日。”
沈宜秋此时正是最惫懒的时候连指尖都不想动一下:“两个孩子太小,出趟门累人得很,大郎闹腾,二郎还择床……”
尉迟越打断她:“不带他们,就我们两个。”
他用长指绕着她一绺从发髻里散出来的头发,在她耳边低声引诱:“你不想试试么……”
沈宜秋脸刷得一红,转身去推他胸膛:“又不是没试过。”
尉迟越一本正经道:“热泉不一样,养人。”
尉迟越说“待忙过这阵子”,这阵子往往少则数月,长则一年,他们最终成行已是第二年的冬日。
沈宜秋还是第一回与两个孩字分别数日,马车才驶出太极宫的北门,她已经开始牵挂尉迟小缺和尉迟阿满。
尉迟越也思念儿子,但是转头看一眼妻子,想起两人可以独处五六日无人打扰,又有些喜不自胜——平日政务繁忙,又要亲自教养两个儿子,实在分不出多少时间来给彼此。
自打上次差点病死,他也不敢过度挥霍精力,不敢彻夜不眠,饮食起居都节制了许多,日常一碗参汤不离手边,床笫之事自然也要收敛些——见过小丸肝肠寸断的模样,他比谁都惜命。
认真算起来,自打怀上二郎,他们便不曾恣意过。
尉迟越笼着皇后的肩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心里盘算着,这次定要将欠的几年找补回来。
太上皇近两年移去了长安城中的兴庆宫,那些身穿道袍头戴莲花冠,在云山雾霭中来去的宫人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了一些黄门和老宫人洒扫庭除,看门守户。
到得华清宫,两人依旧宿在少阳院——这里汤池不如主殿的大,但当年来时住过,汤池也用得安心。
自打入了华清宫,两人几乎就没出过寝殿和汤池殿,直到第三日,尉迟越才道:“要不要骑马去山间走走?”
沈宜秋腰酸腿软,只想一动不动地躺半日,不过难得出宫散心,连着几日关在院子里也着实可惜,便打迭起精神,起床更衣。
两人都换上骑装披上狐裘,便带着随从往山上去了。
经过几年磨练,沈宜秋的弓马便不能称精湛,也算得娴熟,不过经过这两日两夜,她实在是骑不动马,只能仍旧像当年那样与尉迟越共乘。
外头天寒地冻,沈宜秋被尉迟越裹在狐裘中,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尉迟越感觉到她身子歪斜,便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沈宜秋眼皮发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宜秋感到有人轻轻揉她的耳垂,迷迷糊糊醒转过来,揉揉眼睛往四下里一张望,他们已经身在一处山谷中,周遭的景物有些眼熟。
她很快便想起来,原来是当年来过的那处秘境外头的山谷,她掩嘴打了个呵欠道:“原来是这里……”
“认出来了?”尉迟越若无其事道,“早想回这儿看看。”
沈宜秋不疑有它,眼中浮出些许怀念:“上回还有日将军和小灰呢,啊呀,早该把它们也带来。”
才不能带来,尉迟越心道,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走吧。”
沈宜秋见他手中还提着个包袱,好奇道:“带了什么?”
尉迟越道:“糕饼菓子。”
这么一大包糕饼菓子,是想在里头过多久?沈宜秋狐疑。
两人仍旧沿着当年那条路往谷中走,穿过狭窄的山洞,便找到了那处温暖如春的小山谷。
阔别多年,山谷中的山花草木依旧如昔,只是池岸的野桃树又大了些。
沈宜秋坐在如茵的草坡上,对尉迟越道:“带了什么菓子?让我瞧瞧。”说罢便去解包袱。
解开一看,里头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小包柰脯和蜜渍枸橼,剩下的都是巾栉和换洗衣物之类的东西。
沈宜秋这时才知上了当,这厮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正气恼,男人的胳膊已经后面缠上来,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耳后。
他的双臂搂得不算紧,但沈宜秋此时就像粘在蛛网上的蝴蝶,竟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他骨节分明、修长灵巧的手指一点点抽开她的腰带……
沈宜秋后背抵着池岸的白石,双目紧阖,眼前有光斑不停闪烁晃动,耳边是哗哗的水声,以同样的节奏律动,越来越快,快得难以置信,她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臂。
尉迟越顿住,将她翻转过来,将她手臂抽出来放到背后。
沈宜秋齿关一松,便有声音溢出来,身后的男人一顿,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疾风骤雨,仿佛要将她的声音全都压榨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宜秋趴在白石上睁开双眼,嗓子干咳,眼前金星闪烁。
尉迟越俯下身,隔着湿透的纱衣在她脊背上轻吻:“小丸,你说我们第三个孩子该叫什么?”
沈宜秋哪里还有力气想这个,奄奄一息道:“再说吧……”
尉迟越微微眯眼:“不如就叫小潭吧。”
作者有话要说: 跟小天使们打个招呼,本文要申春节期间的完结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