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的认知中, 爱情是无理性的, 它往往被归为感性的巅峰, 因为有太多的人会因为爱情而不顾一切, 疯魔到不能自已。
但是, 在易尘的认知了解中, 爱情不应该是彼此伤害或是汲取他人养料而生的关系,它应该是一段可以彼此繁衍并共生的感情。
正如苏格拉底提出的爱情观那样, 爱是美好的、道德的,强于兽性的本能, 因真理而光辉, 双方平等且自由。
如庭中树, 园中花那般葳蕤春深——这是易尘所认可的爱情。
爱是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的思念与温柔;是玲珑骨骰安红豆的内敛与含蓄;是挺有枇杷树的怅然与遗憾;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千帆难寻——爱是这般如水绵柔的温情,荏苒流年, 迷醉光阴。
至于两性之间的接触, 易尘并不觉得那是肮脏的事情,她认为那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结合,就像爱会让人不自主地思念彼此一样。
但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说不难,理都懂……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易尘仰躺在床上, 眼神微微涣散, 整个人都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之中, 看似稳如老狗,实际心里的小人拿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此时的易尘正躺在床榻上,身上压着一个人,容貌清皎如月的少年仅着一件雪白的寝衣,双手撑在她的耳畔边,披散而下的墨发如水流般蜿蜒流淌而下。少年神情淡漠,目光平静地在怀中人的身上梭巡着,最后,仿佛确定了什么一般,缓缓伸出手拉开了易尘的衣襟。
易尘几乎是瞬间就怂了。
少年的手指修长有力,冰凉温润宛如羊脂美玉,哪怕是做着这种暧昧莫名的事情,少年也神姿高彻仿佛研读经文般俨然肃穆。
少年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易尘身为一位看惯了露胳膊露腿服饰的现代人本不应该对此感到奇怪,但是莫名的,她就是觉得眼下的场景糟糕极了。不管是少年刚刚沐浴后尚带水汽的青丝,还是那双蒙了烟云般的眼眸,都让易尘感到了窒息一般的无所适从。
这种手足无措的拘谨慌乱,在少年扯开她衣襟的瞬间达到了顶峰。
身为一名嘴皮子很溜但实际有着眼中的社交恐惧症并且单身至今的童子鸡来说,少年身上的暗示意味实在有些超纲了。
易尘伸手抓住了少年的手指,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少年的眼眸,手却不能自已地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欲言又止,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你在害怕吗?”少年垂眸看她,那被握住的冰凉手指睁开了易尘的束缚,轻轻抚摸上她柔软的脸颊,“易尘。”
他念着“易尘”两个字,语气轻忽至极,像拢不住的烟雾。易尘却仿佛被人锤了一记重锤一般,脸颊耳根都控制不住的发烫。
“也……也不是。”易尘轻咳一声,她很想摆出经验丰富的从容姿态,怎奈何瑟瑟发抖的身体完全不配合,“就、就是……那个……”
面对着少年认真的凝视,易尘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偏过头,有些自暴自弃地道:“我、我初次……有点慌……”
易尘试图说些什么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你年纪还小,血气方刚……会对女孩子的、的身体感兴趣也是正常的……我是说……”
“你怎么会,咳,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易尘可没忘记尚未踏入箱庭幻境之前的少言根本就是一个只知道亲亲抱抱的纯情少年,不然也轮不到她在他面前装成熟的大人。
“夫妻本就应行周公之礼。”气质已经完全不似少年人的男子轻轻摩挲着易尘的脸颊,沉吟道,“你害怕?”
易尘苦着一张脸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在心里反复斟酌言语,力求不要伤到少年人的自尊心,谁知少年在她沉默的一瞬中察觉了什么,忽而放弃一般地将她搂进了怀里,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害怕就算了,易尘。”
道思源像哄孩子一般将易尘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语气平静:“别担心,本就不是为了让你害怕才这样的。”
易尘有些慌乱的心绪被微妙地安抚了下来,同时也从道思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深意:“……有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嗯,霁云道友之妻。”道思源记不住女孩子的名字,只能抚摸着易尘的后脑勺,慢吞吞地道,“她告诉我,夫妻之间不应当如此生疏,我若不能让你安心,迟早有一天,你会因此离我而去。”
易尘顿时汗颜,咬牙道:“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已经学坏了,变成肮脏的大人了,想拖你我下水而已。”
不就是一个不小心睡了自己的师父十几次还重复生了十几次小孩吗?至于这么报复社会吗?
……对不起我错了,这个听起来真的很惨很应该报复社会。
解除了危机的易尘感受到那一丝似有若无的压迫感就此散去,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她一放松就忍不住开始调皮,整个人往身边人的怀里拱,用头顶蹭了蹭道思源的下巴,问道:“你说,霁云道长和乔道友真的能把幻境中的孩子再孕育出来吗?”
易尘本来只是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来缓解尴尬,谁知道道思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