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番话。
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
彻底拨开了朱标、朱棣心头的大霾。
此时的朱标有同豁然开朗。
无比感激自己做下的,前来听课的决定。
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
他学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果然。
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朱元璋再多次的教导。
也比不过一次深刻的点拨。
而且……
朱标甚至能感觉到。
面前的秦昊,不只是想拨开两人心中的“蒙”。
而是直接就把天地之中最简单,但是无法明悟的大道。
摆在了自己二人的面前。
让他们两个,去品!
尤其是最后的一句: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更是一句点睛之笔。
朱标的初心,就是以仁治天下。
用良知去做事。
知行合一了。
他一定能好好的治理这个大明!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畏首畏尾,最后什么也没做的成!
感悟到了这一些东西之后。
朱标更加觉得秦昊的恐怖。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跟自己的年纪,不相上下。
却有了开宗立派,甚至于圣人的才学。
难不成,此人是生而知之?
可就算是生而知之,也做不到这样一个份上!
片刻之后。
朱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先生,您的才话冠绝,真是让学生佩服。”
秦昊笑了笑:
“好了,去休息吧。”
“明天再说别的。”
说完之后。
他躺在茅草堆上。
但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如果你想学,你就告诉我。”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望着秦昊陷入阴影的身体。
朱标喃喃自语:
“放心吧先生,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如此一个才华横溢。
如此一个道通天地。
如此一个通透如斯的人。
如果他就这样英年早逝。
那就是整个大明,哦不,天地的损失!
……
夜晚。
韩国公府。
烛火不散。
随着窸窸窣窣的树影声。
里面的议论声,也随着风飘向了窗外。
“恩公,这秦昊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了。”
胡惟庸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担忧:
“而且,刘伯温也复位了。”
“陛下不会是想重新启用浙东党,然后打压我们淮西党吧?”
现在只是大明建国初期。
淮西党的势力,远远没有后期如此强大。
面对朱元璋铺天盖地的政策。
他们也很是吃不消。
李善长陷入了沉思。
“现在,只能稳住现状了。”
胡惟庸说道:
“恩公,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让咱们淮西党那些兄弟们缴的田地税补偿回来。”
李善长来了兴致,抬起头:
“哦?斯祥,说来听听。”
他补充了一句:
“最近锦衣卫看得很严,你可千万别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胡惟庸赶紧说道:
“恩师放心,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给锦衣卫留下把柄?”
“我这次的解决方法,天衣无缝!”
胡惟庸的唇角勾起笑容。
随后。
从里衣里面拿出了一张公文。
李善长接过来一看。
发现上面也没有写,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官印。
见到这一幕,李善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斯祥,还是你聪明啊……”
胡惟庸笑了笑:
“都是恩师教的好。”
二人相视一笑。
这空印的缘由,便是因为每年要盖的章太多了。
而有些地方,却又等不了这么久才批东西下去。
所以,一般都是官员在文书上提前盖好印章,需要用的时候,再写上具体的内容。
明朝时期,每年地方都需要派人到户部报告财政的收支项目。
但是运输的过程,肯定会造成损耗或者别的意外。
而且稍微有错误就要重新报上去。
当时交通并不发达。
一来一去,就耽误了太多时间。
所以户部审核的官员,一般都会备着盖过章的书册。
这样的事情从蒙元就开始有了。
朱元璋也从未禁止过。
李善长拊掌大小:
“妙,真是太妙了。”
“有了这个东西,之前摊丁入亩损失的银子算什么?”
“咱们现在可以老老实实的陪着陛下玩摊丁入亩的游戏了。”
“如此一来,陛下也会继续信任你这个丞相的。”
李善长端起茶水,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