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望着秦昊离去的背影。
心头忽然十分晦涩。
秦昊走在午门中。
虽然心中也有难以言喻的心情复杂。
但此时任由寒风吹得衣袖猎猎作响,脑子里面却越发的清醒了。
离开了皇宫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东宫。
而是来到了燕王府。
朱棣被特许不之官。
其地位自然是在朝廷中水涨船高。
这里原本简单的修葺。
看上去倒是有了几分豪华。
家丁在见到了秦昊之后,面色惶恐,立马就进去禀报。
而在片刻之后。
朱棣就穿着很是郑重的前来迎接秦昊。
秦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许久没有见这臭小子。
身形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脸上也带了一些胡茬。
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
少了一些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滋味。
秦昊轻轻的说了一声。
“不过就这么些会儿没见整的老了这么多。”
听见了这话。
朱棣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眼眶红红的,看来这段时间他也很是疲惫。
“先生,里面请。”
朱棣急忙回过头。
像是生怕秦昊见到他的泪水,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立马吩咐着身边的下人。
“快去给先生上最好的茶水,茶包就在仓库里边。”
两人一同来到正厅。
很快,下人就将茶水上了过来。
朱棣亲自给秦昊端茶。
秦昊却对着他摇了摇头,说道。
“你我师徒二人之间许久没见,还喝这茶水干什么?喝酒吧。”
“之前为师酿的蒸馏酒,还有没有?”
朱棣连忙点头。
站起身来,朝着后院走去。
“有!”
他端着一大缸蒸馏酒回来。
秦昊又继续吩咐道。
“有了酒,怎么不再拿几个小菜过来?”
朱棣拍了拍脑袋。
“先生,学生也是糊涂了,我也许久没有跟您喝酒了。”
“我还记得一开始咱们见面的时候。”
“您在那诏狱之中,不惧死的风骨……”
朱棣双眼含泪的感慨着。
秦昊却对着他微微挑了挑眉头。
“大丈夫生在天地间,怎么能总是留恋以前的事情?”
“今天为师过来,主要就是想说这件事情。”
秦昊端起酒杯,给朱棣和自己都倒满了。
“今天为师入宫的时候,跟陛下闲聊了一阵,陛下说你近日来总是心不在焉。”
说起这个,朱棣的脑袋就低下了。
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秦昊继续说道。
“所以我才想过来看看你。”
“现在你也走上了储君之位,更应该要好好为你大哥想一想。”
“你大哥他走了,作为他的弟弟,他在天之灵肯定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秦昊伸手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在意抬头的时候就看见这半大的小子,泪水已经情不自禁的流露了出来。
注意到秦昊的视线,朱棣慌乱的用衣袖胡乱擦了擦。
然后举起酒杯。
将自己苦涩的情绪一饮而尽。
“先生……”
“学生以前学习到了许多知识。有时候心中甚至还在想,如果这江山交给我来治理,一定会是一片朗朗的盛世。”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秦昊就静静的给他倒酒。
朱莉的声音也越来越哽咽。
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可是因为平日里没有人会听他的伤感。
朱元璋也想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储君,说服自己的心理:
没有了标儿,他还一样有合格的继承人。
所以一旦朱棣没有符合朱元璋预期的智慧,那么朱元璋就会大发雷霆。
这使得朱棣幼小的心灵也越来越压抑。
而当看见秦昊的时候,朱棣只觉得心中柔软。
恨不得将这一切的苦涩全部倾泻而出。
要是他把这样的烦恼告诉别人。
别人只会嘲笑朱棣:
你都即将要得到这天下了,还有什么不满的,苦点累点又能如何?
可是谁又知道他心中的苦楚。
如果朱标还在,朱棣不想成为一个皇帝,而是想成为朱标南征北战的大将军。
可是朱标不在了。
或许就像是朱元璋所说,那个执剑人没有了。
千里马也遇不到伯乐,这乃是人生之中的一大遗憾。
“可是真当我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我才知道大哥有多么的辛苦,而只有大哥才是最适合当皇帝的。”
越是说到后面,朱棣的情绪就越是溃不成军。
他的喉间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为什么走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大哥啊……”
朱棣扭头看向了秦昊那一双,眼睛已经满是阴云,泪眼模糊。
“而且大哥走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