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知道林春的连长是龚越,但她不知道自己哥哥怎么和龚越说的。
但是想到龚越在锦城军区无数女兵往上扑的模样,她拒绝道:“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
林春摸摸她的头:“我知道妹妹你厉害,但是我和娘总是希望你轻松点,有人照顾也省得有人欺负你。”
林夏想说没人欺负她,但是这是她哥哥一片拳拳爱妹之心,弥补他不在她身边的遗憾,林夏不再说什么了。
临近新年汇演,大家都非常忙。
林夏和蔡磊每天也都是抓紧时间练歌。
她哥来这一天,她练习特别拼命,让胡老师都害怕,让她悠着点,别伤到了嗓子。
林夏知道嗓子没事,她和胡老师说:“老师,我明天想请一天假。”
“有什么事?”胡老师又一拍额头:“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今儿你哥哥来了是吧。行啊,以你们现在训练的进度,请一天假没事。”
林夏又认真和蔡磊说:“对不起,明天会耽误一天的训练。”
蔡磊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说:“没事。”
接着林夏去找团长请了一天的假。
第二天她娘知道她请假时,唠叨了她很久,说她不该请假,不能因为她和林春影响训练。
林春在旁边护着林夏:“娘,妹妹是为了陪我,要骂你骂我,别骂妹妹。”
方英秀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拿她俩没有办法。
这一天,林夏陪着林春和方英秀在军区看看,去锦城街道上走走,最后回到招待所一起说和林春没见面的这几年的生活,还有她在文工团的日子。
直到夜已经很深了,林夏才回军区。
林春和方英秀又在锦城待了三天,每天在林夏休息的时候说说话,然后他不得不带着方英秀回老家了。
再待下去,回家后的时间就不够了。
林夏送他们去火车站,看着他们在车里冲她挥手时,差点没一冲动跟着他们上车回家。
方英秀:“夏夏,在部队好好的,我们也好好的!”
林春:“妹妹,想我时就给我写信,在部队有人欺负你记得找龚越!”
林夏大声应着,眼圈发红。
火车驶动,方英秀和林春在窗户上的身影越来越小,林夏的眼泪也终于绷不住,如掉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她蹲下来,捂着脸,想平复一会儿情绪,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擦擦眼泪吧。”
林夏抬头,视线朦胧中,她看到了一个不可能看到的人。
“龚连长?”
“是我。”龚越往她面前递着一方手帕,神色温和:“别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
林夏没有接他的手帕,从口袋里掏出来她自己擦擦脸,疑惑地在四周看看:“龚连长,你怎么在这里?你刚刚下火车?”
龚越心里有些遗憾地把手帕收回来,面上还是一派自然地点头:“嗯,刚下来就看到你在这里。”
被龚越这一打断,林夏刚刚的离别情绪也没了,准备回军区。
龚越问她:“你怎么回去?”
“步行。”
林夏看他一眼:“你也步行?”
龚越嘴角微微扬起,眼睛注视着她:“我朋友来接我,一起吧。”
林夏果断拒绝:“不用,又没多远。”
她说完转身就走,龚越立马抓住了她的胳膊:“林同志,等等。”
林夏眼睛盯着他的手,龚越手像被烫到一样立即松开:“对不起,我一时着急。”
林夏没注意到,他耳朵微微有些发红。
“林同志,我答应了你哥哥要照顾你,如果就这样让你回去,我有负你哥哥的所托。”龚越一脸如果林夏真步行回去,他就立马以死谢罪的模样。
林夏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就一直保持不变,林夏忍不住笑了出来:“至于那么严重吗?”
龚越努力继续板着脸点头,生怕林夏注意到他红得发烫的耳尖。
“真不用,龚连长。就二十来分钟的距离,要是和你一起回去,我估计今天我都不用睡了,我们团女兵全涌到我宿舍问我和你的关系。”
林夏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虽然龚越和她哥哥关系很好,但是毕竟不是她哥哥,走太近了都是麻烦。
“不到军区门口车会停下,不会让人发现的。”龚越笑得一脸自信说:“相信我。”
林夏判断了下现在的局面,觉得如果她继续拒绝,龚越还能再找出反驳的理由,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纯属浪费时间。
她松了口:“行吧。”
龚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神色看起来很愉悦:“我们走这边。”
火车站出了名的人多,进来的人多,出去的人也多。
来来回回,总是避免不了和人的摩肩擦踵。
可是这一次林夏出去,她发现自己很轻松,龚越身长手长,在她旁边帮她挡住了所有人流,开辟了一条轻松出去的路。
走出车站,林夏发现他原本整齐的军装,变得皱皱巴巴,全是刚刚在人群里挤的,但是他一点没在意,反而四处看着,好像在找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