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男人被吓到了, 但是林夏也不想在男人视线可以看得到的地方,点点头,和龚越换了床铺。
幸好她还没来得及铺自己的床单。
不过之后那个男人没再作妖, 看到龚越, 就像猫看到了老鼠,直接躲着走。
直到他下车,也没敢再往林夏身上看一眼。
卧铺确实比硬座舒服太多了。
累了就可以躺下休息一会儿,晚上也不用硬撑着,或者趴着睡。
虽然依旧没敢睡熟, 但一早醒来,还是比在硬座的时候精神。
火车上有水的地方只有厕所, 而且里面很大的气味。
但也没办法。
能忍着不刷牙洗脸的人可以忍, 但是林夏忍不住, 龚越帮她看门,她快速用水洗漱了一下。
回到隔间,赵长友笑话林夏:“你们这些女文艺兵就是麻烦, 像我, 忍两天不就完事了。”
林夏手上的毛巾一甩,打得赵长友往后移仰, “砰”一声,头碰到了墙上。
“哎呦呦!”
赵长友捂着后脑勺:“林夏!你这是谋杀!”
林夏哼一声:“你再多说一句话, 信不信我让你前面的头也长个包!”
赵长友一脸不服气,刚要张嘴,龚越眼神看了过来, 赵长友到嘴边的话, “咯噔”一下, 全咽下去了。
龚越眼神移开, 赵长友嘴里小声嘟囔:“见色忘友,忘恩负义,不顾兄弟情……”
他成语一通乱用,也选择性地忘了他和龚越并没有什么交情,在坐这趟火车之前,连认识都不认识。
不过这是赵长友的精神胜利法,他自己念叨了几遍,心里就把这事抛到了一边,又欢天喜地去找林夏说话。
两天两夜的火车,第三天上午抵达京城。
京城和锦城完全不同的风情,赵长友一出站,就“哇”地一声喊出来,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
“夏夏,你看那个楼,好高啊。”
“越哥,你看这火车站的字,比咱们那的大还好看!”
“还有拉黄包车的!”
林夏已经看到了有些人投过来的鄙视目光,拉了拉赵长友:“收着点,好歹也是干部子女,别让人看笑话。”
赵长友立马严肃了表情,看向周围,果然几个一看就本地的人,看向他的目光格外看不起。
赵长友“哼”一声,理了理衣服说:“真没眼光。”
龚越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三人往前走的时候,他便一直小心看着周围,火车站扒手多。
可能因为林夏身边跟着两个大男人,觉得她这边不好惹,没人伸手过来。
在三人就要走到公交车站时,后面响起一个女人凄厉悲痛的喊声:“救命!抓小偷啊!我的钱丢了!”
林夏三人立马回头,就看到了在人群中飞快穿越跑着的瘦小男人。
林夏正准备出手,龚越身上的行李往地上一丢,转身一跳跑进去追那个男人。
林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果核,手指冲着瘦小男人的腿弹过来。
瘦小男人惨叫一声,抱着腿趴到了地上,被龚越制服了。
刚刚惨叫的女人赶紧跑过来,对着瘦小男人又锤又打。
“你个遭天杀的,我娃的救命钱也偷!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龚越抓住了她的手:“别打了,先找钱。”
“哦哦哦。”
妇女也意识到钱比较重要,赶紧去搜男人的身上,找到了他还没来得及转移的钱。
就在妇女高兴道谢的时候,林夏看到一个刀光闪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她手上的另一只果核飞快弹出去,而龚越的脚也反身踢了出去。
一个和地上男人同样很瘦小的男人被踢倒在地,手上的小刀也被打出去很远。
男人抱着手腕疼得在地上打滚,龚越皱眉,他并没有踢男人的手腕。
“怎么样?他伤到你没有?”
林夏也跑了过来,留赵长友一个人在原地跳脚看行李。
“没事,我没受伤。”
三人连同妇女一起,押解着两个扒手去找火车站的巡警,把人交给了他们。
妇女对龚越是千恩万谢,扒手偷的钱,是她小孩的救命钱,小孩在医院就等着交上这笔钱看病呢。
在妇女问龚越名字想好好表达谢意时,龚越拒绝了:“不用谢,我是军人,这是我该做的。”
妇女看向龚越的目光,更是带了激动和崇敬。
“军人就是正义啊,军人好啊!”
林夏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妇女嘴里夸着军人的话。
终于坐上公交车,车上人挤人,林夏瘦小,被挤到贴着玻璃的位置,她身前便是龚越。
龚越手搭在扶手上,不管身后的人怎么挤,车子怎么开,他身子一直稳稳地站着,给林夏留出来一点活动的空间,没有碰到她,却一直护着她。
而一旁的赵长友,被人东挤一下,西挤一下,身子一会儿往前倒,一会儿往后倒。
又一个急刹车,撞到了龚越硬邦邦的身上。
“越哥,救命,扶我一下,我起不来了。”